“费烈!有费烈陪我!”文珠挽起表哥。
  “很好!”斯年作状的走到蕙心的旁边,“沈慧心,今夜我陪你,或者——你权充一次恶婆,如何?”
  “我不想收买你!”慧心笑。
  这个斯年,是真是假呢?他真不在意文珠?
  “你买他,你买他!”文珠孩子气的又叫又笑,‘你能制服他的,蕙心,我知道!“
  “买了我吧!沈慧心!”斯年作状的,“否则今夜我将是孤苦伶仃,好惨!”
  文珠和费烈都望着慧心笑,慧心真恨不得打斯年一巴掌,他是怎幺回事?
  “我不习惯做生意人,对不起,傅斯年?”蕙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觉得斯年有意捉弄她。“而且——我怕也买不起你!”
  文珠皱皱眉,她知道慧心个性,她怕慧心真恼了。
  “哎呀!斯年今夜竟然卖不出去!”她拍着手笑,“好吧,我低价收回,改日再卖!”
  斯年也知道不能过分,嘻哈一阵也就不再闹。
  工人来通知说预备差不多了,文珠第一个跑出花园,费烈也甚是雀跃的跟出去。蔷心要走,斯年一把拉住她,拉得紧紧的。
  “你——你做什幺?”慧心皱起眉头。
  “你故意出我洋相,我不饶你!”他盯着她。
  “我原无意买你,这是真话!”她冷笑。
  “你能不能友善点)〔?”他仍不放她。
  “你自己急于脱身,让文珠不怀疑你,又何必让我友善点儿?”她不示弱的。
  “我——绝对不在意文珠,你不信?”他目不转睛。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关?”她反问,冷淡的。
  “当然与你有关,”他几乎咬牙切齿了。“我说过要缠你一辈子,你难道忘了?”
  “我从来不把男孩子的话当真!”她说。
  “你——可恶!”他恨恨的。
  “放开我!别理我,好吗?”她笑了,“我实在不想文珠误会。”
  “她迟早会知道!”他完全不在意的。
  “那幺——对不起,费烈会是我的护身符!”她挣脱了他的手,大步往外走。
  “沈慧心,我警告你,不许拿费烈来气我厂‘他跟在后面怪叫。
  “不是你们替我介绍的吗?”她转头看他,“剑桥的高材生,富家子,我为什幺不要?”
  “你——”他气得脸也涨红了。
  “快来啊!慧心、斯年!”文珠在沙滩上叫。
  慧心嫣然一笑,加快了脚步。
  文珠的烧烤总算维持了表面上的愉快,那夜之后,慧心再也没有见到斯年了。
  一星期了,斯年这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大概又苦苦的寻求向文珠解释的机会吧!
  文珠大概发现了他的意图,他们是自小在一起的朋友,了解一定深。
  他是罪有应得,文珠应该给他吃点苦头。
  相反的,费烈几乎每天都有电话。
  他算得上相当保守的人,除了问问好,聊几句天之 外只提出过一次晚餐的约会,慧心说没有空,他也没有 坚持,非常有礼貌。
  难怪有许多女孩子想抓住他了,他是有条件!蕙心 还是无动于衷,她该算是个怪人吧?
  不过,她倒也打定了主意,若傅斯年再来纠缠,她是一定用费烈做挡箭牌的,费烈该是最好的人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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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一星期没有斯年的纠缠,倒真是轻松愉快,慧心连下班时的脚步也感到轻快利落。
  在工作上她是顺利的,惟一的缺点是那个玻璃房里的波土陈家瑞,总像在监视她似的。
  他也真是莫名其妙得很,监视她做什幺呢?又有什幺用呢?她是不在乎任何人的!
  刚踏出公司大厦,就看见那辆熟悉的平治四五?,这家伙阴魂不散的又来了!
  “傅斯年,好久不见,好吗?”既摆脱不了,索性大方迎上去。“你的解释被文珠接受了吗?”
  “什幺解释?”他打开了车门让她上去。“我到夏威夷去了五天,才回来!”
  “哦——”她看他,皮肤棕色的确有阳光。他们真是舒服,要到哪里就到哪里,想都不必想的!
  “‘哦’什幺?恍然大悟?”他笑。“想念我了,是吗?”
  “你以为呢?”她不答反问。对斯年这种人,要嘻皮笑脸,不能认真,否则一定会被他气死。
  “喂!我离开的时候费烈是否乘虚而入?”他笑。
  “他的礼貌很周到!”她说。淡淡的。
  “什幺叫礼貌周到?”他果然好奇地上当了。“怎幺不见他人呢?”
  “不需要又接又送才叫礼貌周到吧?”她说。
  “你们约会?”他看她。
  “很意外吗?”她反问。
  “他——不是适合你的那一型!”他皱皱眉。很明显的很不高兴。
  “我又不是选丈夫,男朋友嘛!不必太挑剔!”她说。
  “那你又不肯接受我!”他说。
  “你?杨文珠的尿片朋友!”她大笑。
  他轻轻叹一曰气,不再言语。
  她也不响,可是看得出,他无意送她回家。
  “我——也不知道要怎幺才能脱身!”他终于说。
  她很意外,是什幺意思?
  “我和文珠从来只是兄妹感情,她也并不爱我,奇怪的是——大家都把我们看作一对,我们自己也都习惯了——这——很糟糕!”他说。
  慧心听着,是这样的吗?
  “我所渴望的是文珠遇到一个她所喜欢的男孩,那幺就一切解决了,否则——真是为难!”他又说。
  “伯伤了她?”她终于问。
  “很难解释,虽然她不爱我,如果我有女朋友,她还是会不开心,是——习惯吧!”他说。
  “你们很配!”她说。
  “是那外表,内心——我们很不同!”他摇头。
  “可以慢慢寻求适应!”她说。
  第一次,他们能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谈话。
  “你开玩笑,那幺多年了都不能协调——我是指内心,有什幺可能再寻求得到?”他看她一眼。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事!”她笑。
  “天地良心,我甚至没有吻过文珠,”他苦笑。“我得快马加鞭替她找个男朋友才行!”
  “文珠却把我介绍给费烈了!”慧心还是笑。
  “别提费烈!”他不高兴的。“他配不上你!”
  “我绝无意把自己‘配’任何人,我是独立、自主的,现在如此,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她说。
  “死硬派!”他盯着她。“不要看低我的魁力,我一定会软化你!”
  “我们来打赌?”她说。
  “行,我赢了你就嫁给我!”他立刻说。
  “赌注未免太高!”她不置可否地说。
  “你不敢?是没有信心?”他挑战的。
  她微微皱眉,她怎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过——得有个时限!”她说:“总不能赌一辈子!”
  “不能限时!”他立刻反对。“我说过,我要一辈子纠缠,你总会对我软化,点头的!”
  “这哪儿是赌?是你耍赖厂’她摇头。
  “无论如何,沉意心,我对你绝不放手!”他说得斩钉截铁。
  她微微一笑,慢慢说:
  “傅斯年,你了解我有多少?”
  “不必了解,我喜欢你!”他说。
  “喜欢不是足够的理由!”她摇头。“你这幺固执,将来必然后悔!”
  “绝不后悔!夏威夷回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厂’他又盯着她,黑眸中有特殊的光芒。
  “或者——文珠和你没结果的事令你心理不平衡?”她绝对理智。
  “不是!我喜欢你,真的!”他捉住她的手。
  她又皱眉,挣脱了。
  “文珠呢?”她顾左右而言他。
  “也去了夏威夷,还没回来!”他说。
  “难怪你如此大胆!”她笑。
  “笑话,她在香港又如何?我不怕她!”他胀红了脸。
  “不怕?浅水湾别墅不是急着解释?”她笑。
  “才怪!是费烈多事,他在午餐例会见到你,”他说:“虽然我不喜欢费烈,却不否认他有很高的品味!”
  慧心淡淡地望着前面,慢慢地说:
  “我不理会什幺品味,我不是你们对象!”
  “为什幺这样固执?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他怪口叫。
  “迟一点,二十八岁或三十岁!”她说。
  “好得很,我是很有耐心的!”他说。
  “我不在意你——等,”她考虑一下。“可是我不喜欢常常被打扰!”
  他沉默着,好半天。
  “费烈呢?他不是打扰?”他问。
  “他只是打电话,程度上好了一点!”她说。
  “我不做这幺闷的事,”他冷笑。“我喜欢直截了当,我要看见你厂’
  “文珠回来呢?”她笑。
  “我不理了,”他犹豫了一下。“我不能因为她而错失机会!”
  “不怕她难过?不开心?”她问。
  “还要怎样呢?我不能为她而活!”他吼着。
  她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说什幺都没用,是不是?她和斯年是很相像的两个人,他们内心都有极强的信念,不会动摇,不肯妥协,不愿让步,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