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吱……快醒……」
「起来……」
「……再晚……」
「就来不及了……」
耳畔的吱吱啾啾声,犹如坏掉的留声机中那时不时忽快忽慢的音轨……
「……啾啾啾……被吃掉……」
「会被……吱……吃掉……」
罗崇屏想挣扎醒来,指尖却是连动都动弹不了。
远处,地渊深处却有巨大的吼声咆哮震动而来,他却醒不过来,睁不开眼,逃不了……逃不了了……
而同一时刻,与白挚相伴踏入洞穴的宝寐却一个不小心就中了招!
她回头正要牵白挚的手,提醒他千万跟紧自己别掉队,可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光裸着白玉坚实胸膛的白挚。
——沃的老天鹅耶!
他一头如墨长发不知何时已然披散于背,身着薄如蚕丝蝉翼的古代雪色长袍,却是未系腰带,风华绝代流光致致地敞露出美好年轻阳刚身段。
容貌是俊美绝伦,身材是诱人犯罪……
她目光不害羞地从他漂亮的男性锁骨,游移到那欺霜赛雪却精壮的光滑胸膛,两点殷红如茱萸的……线条强劲优美的八块肌……紧窄的狗公腰……啊……白色丝绣长裤松松地系在下腰际,那人鱼线……那该死的人鱼线……她要是不把指尖从上头缓慢抚摸描绘下来……还对得起自己吗?
等等,更重要的是——
她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那松垮裤腰正下方,因为轻薄雪白的丝绸布料而根本掩饰不住的又大……又长……
就算还是冷静状态,依然超级雄伟壮观到令人想喷鼻血啊啊啊啊!
——试问这谁忍得住?谁忍得住!
「宝寐。」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嗓音低沉吐气如兰似麝。
她抖了一下,忍不住一家伙就摸上了他的腹肌——炽热,紧实,像是上好的皮子包裹着铁块,还能明显感觉到指尖下那绷紧的肌肉线条。
头顶上方的男人难耐地呻吟叹息了一声,大手蓦地捧住了她浑圆可爱的小翘臀,猛然朝自己身下重重一压——
她顿时倒抽了口气!
嗷呜嗷呜好刺激啊啊啊啊!
……
「——宝寐醒醒!」
她眼前一花,脑中有三秒钟的空白。
啥?
白挚颊边微生红晕,清眸温柔而专注地凝视着她,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小手,阻止她自己脱了一半的裤子,努力不去看她赤裸雪白纤腰下半褪露出的浑圆桃儿似的小屁股……
因着她动作太快,势态太猛,连蕾丝小裤裤都褪到半边儿……那惊鸿一瞥……平坦小腹上的可爱小肚脐,芳草茂密的……还有光滑诱人如蜜桃的臀瓣……
白挚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灼热得震颤嗡动,却还是极力维持住清冷淡定从容。
可他也是个男人,尽管过去三十多年来冷情如斯,但对上眼前这个爱点火的……妖精,他从未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欲的,人。
低头看着她从着迷般恍惚酣醉,嘴唇嫣红,娇喘连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强自按捺住体内不断叫嚣奔腾的火焰,坚决地帮着她拉起、穿上了裤子,直到她雪白翘臀完全被包裹住,他的手才慢慢松放开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动下半身,努力掩饰那胯下硕长惊人的勃起……
冷静点!
他闭上了眼,又重复做了几个吐息,这才勉强稍稍消停一些些。
宝寐眨眨眼,又眨眨眼,痴迷的瞳孔总算恢复了正常……
「我湿了。」她小脸沮丧。
「咳咳咳咳。」他瞬间呛咳得惊天动地。
她哀怨地瞅了他一眼……
哪里有什么半裸?哪里只穿一件亵裤?明明就是登山装完完整整,连拉链都拉到最上端……可恶!
宝寐如何不知道自己刚刚那是陷入幻魔的阵法了,可是她一点都不介意啊,而且这该死的阵法也太没路用了吧,要是真让她把人给睡了,这才能称得上是好阵法嘛,现在这样的……完全是差评!扣分!
「……」晦暗处的幻魔——怪我罗?
「你,还好吗?」白挚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含笑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大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幽怨更深了。「你如果再晚个半小时……不对,起码两个小时再叫醒我,那我就很好。」
他很想假装听不明白她暗指的是什么,但是她欲求不满的小模样实在太明显了,一时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两个小时……你确定我这么『快』?」事关男性尊严,而且他着实想小小教训一下这个小丫头。
女孩子家家,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吗?
但是白挚错了,自己面前这小妖精就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浪」字倒是没人教就自己会了。
只见她美眸一亮,性致勃勃地问;「不然我们现场来一发?」
他呛住。
「你是怕被幻魔还是别的什么看见我们野战吗?」她眼放狼光,跃跃欲试。「别担心别担心,我也会布隔离阵啊,保证天上地下无人能见,就连PM2.5都能隔离——来试试?」
她的兴致冲冲立刻面临白挚咬牙切齿地大手一扣,连人带小脑袋全揽进了怀里,拖着往洞穴深处走。
「继续出发!」
不过他的臂弯宽阔又暖和,还有着一丝无可掩饰的温柔,宝寐失望不能当场嗯嗯啊啊之余,还是忍不住在他怀里偷偷笑了。
没关系,今天睡不到,还有明天呢!
喜孜孜呀喜孜孜……
下一步,潮湿阴冷的洞穴忽然血腥味浓厚翻涌如海……
宝寐握紧白挚的手,瞬间戒备。
一望无际的洞穴有弯腰驼背的古怪黑影不断来回窜动着,哭号声,喋喋声,由远至近而来。
「救我……」
「好烫,好烫……」
「我的腿断了……呜呜呜……断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一个又一个黑影像是残破不堪的四肢被拼凑出来的身躯,一下子堆叠成巨大如兽的恐怖影子,一下子哗啦啦跌落粉碎一地,而后又扭曲挣扎着捡起来,再拼凑一次……
巨大鬼魅可怖的影子越来越逼近、越来越逼近,血腥味浓厚到犹如柏油般厚厚地涂抹在鼻端之际。
那些,是曾因幻魔而导致山难的登山客亡魂。
——喔,不是,还是幻觉。
宝寐面不改色,她将白挚拦在身后,轻轻松松地扔了一把红艳艳的业火出去!
轰地瞬间业火触影即燃,漫天熊熊大火之中,野兽受伤的痛苦愤怒嚎叫声响起,随着怒吼声是一阵扑面而来的腥臭——
「来得正好!」她啊哈一声。
本来还怕幻魔一直盘踞在地底之中,围在罗崇屏身边不走,自己动起手来杀伤力太大会殃及罗崇屏这条池鱼,但没想到幻魔三千年前负伤掉落人间以后,大约是伤到脑子了……咳,总之自己愿意送上门就好。
业火虽然威力强大,能烧毁世间一切邪秽,但幻魔毕竟不是鬼怪,而是修炼成魔的兽,还是魔尊当年座下的爱宠,几簇业火至多烧其皮毛、伤筋动骨,却是杀不了幻魔的。
宝寐脚尖蓦然一点地,自地面忽地有噼哩啪啦紫光闪动的雷火球,对着前方的幻魔展开天罗地网、扩张蔓延地包围了上去。
幻魔生有六足三角,浑身鳞片如麒麟,每片都漆黑如最骇人的噩梦,它浑身一抖,抖落了无数鳞片,如万千箭矢般击碎、引爆了雷火球!
霎时洞穴中万丈白光一闪,令人睁不开眼。
这头幻魔,升级了?
宝寐心下一凛,不过好战的雄心也腾地燃烧了起来,嘿嘿一笑,纤纤指尖对准自己白嫩嫩掌心就想划破,藉之引血绘下「杀破符」!
白挚看见她指尖毫不犹豫就要割开掌心肌肤的刹那,眼神冷峻了一瞬,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让那指尖划开他的大掌——
「用我的血!」
宽大的掌心皮开肉绽,鲜血涌出……
她一颤,「先生?」
他对她微笑。「继续。」
宝寐心口又是酸又是甜又是暖胀……她的心肝儿啊啊啊啊!
不过幻魔这个王八蛋,竟然害她的心肝受伤了,漂亮无瑕的肌肤眼看着有可能留疤——她宝寐大妖不发威,当真以为是粉圆了吗?
她心疼地低头吻了吻他被自己划破的掌心,未曾察觉到他酥颤了一下,迅速为他施了个止血复原术法,而后对着扑咬而来的幻魔恶狠狠比了个中指!
「我×你仆街!」
倏地,气势汹汹狠戾扑来的幻魔在半途重重滑了一大跤!
「……」白挚。
「……」幻魔。
然后猝不及防间,宝寐不知何时变出了把折凳在手,冲过去对着幻魔就是一阵狂殴猛砸狠拍!
「我打你个小人头!我打你个小人脚!」
幻魔被打得嗷嗷叫,想抱头鼠窜偏偏没处躲,只能龟缩在角落被宝寐越打越小只,最后缩成了黑色奶油鼠大小。
然后黑色奶油鼠·幻魔就被宝寐最后一记杀气腾腾的好折凳拍扁,烟消云散!
「呸!」宝寐折凳一扔,叉腰对着地面那小团黑炭痕迹冷笑。「跟你姑奶奶叫阵呢,没出去打听打听我宝寐是哪号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