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神医养夫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3 页

 

  「起手无回大丈夫。」老是赖皮,悔棋无数。

  输不起的司徒渡理直气壮的拿回已落子的黑子,「我不是大丈夫,宁为小男人,你家的上门女婿不是常说他是小人,娘子为大,顶天立地为红颜,一怒发冲冠。」

  温醒怀好笑的睨了他一眼,「那是小俩口的情趣,打情骂俏,女婿肯定又做了什么惹恼我闺女,才自我贬抑哄人开心,好的不学偏学些坏的。还有,他不是上门女婿,只是孝顺,不想我老了没人奉养才住在一起,这孩子很有心……」

  也是闺女福泽深厚,碰上个肯真心待她的男子,不然以她那爆脾气,有几人容忍得了,还不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

  看到女儿女婿上一刻吵吵闹闹,下一刻又好得蜜里调油似的,他心里的重担可以放下了,不用担心他们夫妻失和,女儿被退货。

  另一个声音从旁边烟雾弥漫处传来,「我看是笑里藏刀、内心奸诈,十足十的黑了心肝,若是有心为何不等上三年,非要在热孝里成亲,温大夫当时根本还是孩子,哪晓得什么是夫妻,你们都被他骗了。」分明是披着人皮的狼,不安好心。

  烟雾弥漫处,是一口半人高架高的大木桶,底下隔着铁片在烧火,使桶了里的水不冷却,一直维持在不烫伤人又蒸出一身汗的热度。

  原本浅褐色的药汤在泡过一个时辰后,渐成深褐色,一个月前倒掉的药汤是乌铜色,表示寒气入身积成毒素,泡药浴可以同时排毒和祛寒,双管齐下。

  泡在水里的夜梓已由脸色发紫到面色红润,脸上、身上汗流不止,随时要补充加盐的白水,胸口血红的手印淡得只剩下手形的轮廓,艳到快滴出来的血色己然消失。

  对于夜梓的评论,温醒怀温和地说:「他一个人孤零零怪可怜的,反正我早拿他当儿子看……」打小看到大的孩子,品性能差到哪去,只要不像他娘那般凉薄,看重家世,他又何必为难他,让他失望。

  温醒怀是个宠孩子的人,不只自家闺女宠上天了,其他孩子他也疼宠,在他眼中每个孩子都秉性善良,即便走错路了也能导正回来,没人天生是恶人,为非作歹不知错。

  风长寒临死前托孤,把儿子交付给好友,认为责无旁贷的温醒怀自是一肩担起责任,风震恶不只是他的学生,还是女婿,让他更是怀抱着十二万分的爱心看待风震恶,在他看来,本身是个秀才,对闺女好、对他恭敬,实在没什么好挑剔。

  人贵在知足,贪求太多反而失去更多,人心如初,戒急戒躁。

  夜梓嘲讽,「博取同情的伎俩倒是用得精。」温家人最大的弱点是心软,很少揣测他人的用心,信则不疑。

  盯着夜梓泡药浴,随时调整柴火的风震恶终于开腔,「你是嫉妒还是羡慕,挑拨我们翁婿之间的天伦之情真是可耻,你不能因为自己没人要而将矛头指向我,你这是恩将仇报的行为。」背后议人是非者便是下作。

  正在陪温醒怀下棋的司徒渡一听「没人要」,噗哧一声笑了,在没出事前,五皇子可是京城女子眼中的香莳铮,人人抢着要,一见到他便尖叫连连,扯袍子拉手想和他亲近。

  「咳咳!」笑什么,小心将来娶到凶婆娘。

  听到殿下威胁的轻咳声,笑得正乐的司徒渡顿时呛到,他咳得更大声,一张方正的脸都咳红了。

  「你欠我们家诊金还没还,请保重身子,万一上气不接下气把自己憋死了,我们还得倒赔一副棺材。」他说错什么了,居然不给面子,咳得像不久于人世的肺痨病人。

  「你是讨债鬼。」两个欠债的同时朝他一喊。

  被说成讨债鬼,风震恶不怒反笑,拱手向上一敬,「好说好说,你们再过几天就要走了,这一年多吃我们、住我们、用我们的,以及药费、治疗金,自个儿算算该给多少,别说我坑你们的,亲兄弟都得明算帐。」

  何况他们不是亲兄弟,只不过一时兴起被发酒疯的司徒渡拉着对月结拜,夜梓老大,风震恶成了二哥,司徒渡最小,满像回事的磕了三个头,醉得站都站不稳。

  酒醒之后大家都不太乐意提起此事,有点心塞,怪只怪中秋十五的月太圆,温颜酿的桃花酒太好喝,大家一喝就上瘾,停不下来,原本是一杯一杯,后来换成一碗又一碗,最后整缆子抱起对饮干杯……

  「我爹很抠门,我的月银还没你家一亩药田卖出的药草银子多,先欠着,等我继承家业再还你。」他很穷的,堂堂武周侯世子没银子花。

  「你在咒你爹早死?」不孝子。

  司徒渡一怔,苦笑,他没娘了,不能再失去爹,虽然他爹胆小怕事,遇事只会当缩头乌龟,但有比没有好。看看嘴臭的风震恶,费尽心机娶了个小娘子才有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满足了。

  「我给你个官当。」夜梓霸气的说,一旦他拿到那个位置,会需要很多有脑子的臣子。

  纵使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风震恶的确是聪明人之一,有勇有谋,进退有方,能屈能伸还善忍,他能堂堂正正以理服人,也能使出千般手段,达成目的,他是个能臣,也是个谋士,有他在一旁辅佐,何愁大业不成,他和温颜都是红尘奇人。

  「不用,我可以自己考上去。」他相信他有能力往上爬,不用依靠他人的关系走后门。夜梓并未向风震恶等人透露身分,只言遭仇人追杀,不过看他的姓氏和行事作风,他们早猜出他是谁,只是看破不说破,不揭开那张薄薄的窗纸,任由秘密永远是秘密,谁也别去碰触。

  大事未底定前,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凡事谨慎小心,不暴露自身实力。

  「有志气,不过到了京城,你若遇到事可以来找我,我好歹能帮你遮遮雨、挡挡风。」时间一到,夜梓从浴桶里起身。

  因为都是男人,他也没有什么不好见人,光着身子让人拭去一身的药液,再套上内里衣袍,穿戴整齐,他从暗卫中调人充当小厮,服侍他的生活起居。

  「你完成布置了吗?」风震恶面色平静的看着夜梓。

  他目光一闪,笑得极冷,「怕被我拖累?」

  「是很怕,我若去京城不会是一个人,万一你尚未将那些人摆平了,我们去找你不是很危险。」倒楣的成为别人的箭靶,身穿百孔,欲哭无泪。

  「放心,那边的事情我处理的差不多了,父……父亲的病好了,他的另一个儿子没法再掌理府中大小事,他做过的某些事我父亲非常不满意。」若非皇后是他亲娘,太子之位早就被搦了。

  夜梓安排蛰伏京城的人手潜入宫中调査,假冒太监的小管子经过多方査探,才得知皇上中了千机毒,这种毒不会立即令人丧命,而是慢慢地失去神志,陷入昏迷。

  知晓此事时,皇上已经中毒半年了,若是皇上一死,太子登基,加上皇后家族控制大半朝中大臣,想要有所作为的夜梓再无机会。

  因此他将皇上的状态告知医术精湛的温颜,向她求助,温颜一想救治皇上对她有利无损,便找齐九十九种强身健体,解毒的药材,翻出医书上的药方,花了七日熬制出两粒雪白药丸。

  夜梓连夜派人送药进宫,皇上服药后不久便清醒了,只是之前的毒害太深,伤及五脏六腑,想要恢复原本的健康绝无可能,因此寒毒尚未完全清除的夜梓急着赶回京城,以免皇后再出招,他鞭长莫及被她得逞了。

  「世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别以为天衣无缝便可万无一失,小心阴沟里翻船。」皇家的阴私多不可数,肮脏龌龊,什么下流事都做得出来。

  夜梓冷视,「狗嘴吐不出象牙。」没一句好话。

  风震恶对他的恶言满不在乎,还有心情说笑,「狗嘴能吞出象牙就值钱了,我围个场子让人付费入场观赏,狗吐象牙是奇景,神犬呀!吐出的象牙也能卖银子,一举两得。」他还巴不得养只能吐象牙的狗,人不出出门日进斗金了。

  「俗人。」满口的铜臭。

  「你不俗别吃饭,餐风饮露当神仙。」活在世间谁不俗,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你……」他真想一拳打歪风震恶的鼻梁,用鼻孔睨人太嚣张了。他不信狡猾如狼的风震恶不知他真实身分,却屡屡出言不驯,挑战皇族权威。

  温怀德头疼地一揉额侧,「好了、好了,别斗嘴了,你们两人天生犯冲吗?怎么每回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不咬对方一口就觉得被亏欠了。」两个人都很优秀,容貌出众,却是水火不容。

  「先生,狗才互咬。」看戏的司徒渡不忘添把火。

  「闭嘴。」

  「你才是狗。」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