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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姑娘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春柳也猛地红了脸。

  主仆两人在一种莫名尴尬的气氛下洗漱更衣,等到春柳帮主子梳妆时才终于缓和了之前的尴尬气氛。

  因着精神不济,也没有外出见客的打算,江晓月便让春柳给自己挽了轻简随意的发髻,簪了支垂珠步摇便算好了。

  即使这样,等她收拾停当出来也已经费时良多,厨房的饭菜果然也在厅中摆好了。

  同时,江晓月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他的精神倒是看起来极好,穿了一身鸦青色的长袍,玉冠束发,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朝她大步走来。

  突然就不是很想看他。

  「阿月。」温子智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春柳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休息好了?」他目光忍不住上下打量她,最后目光落在她明显红肿的唇瓣上,眼神染上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笑意。

  江晓月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温子智一下就读懂了她传达出来的意思:我有没有休息好,你真不知道吗?

  他有点讷讷,但眉梢眼角的笑却是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的,「若是疲倦,吃完饭再歇着便是,左右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有,他也会替她挡掉的。

  江晓月懒懒地应声,「嗯。」

  他扶她到桌边坐下,殷勤地为她布菜盛汤。

  江晓月坦然受之。

  她虽然竭力掩饰,但偶尔的蹙眉还是让温子智明白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若无其事。

  此时早过午时,温子智也用过了午膳,所以一桌子的菜都是给妻子准备的,大概是真的饿狠了,她直接吃掉了三分之二。

  这看得温子智是忍不住嘴角含笑,能吃是福。

  吃饱之后,江晓月放下筷子,用帕子轻拭唇角,欲起身离座时,温子智伸手扶住她的腰助她一臂之力。

  她不自觉抿紧了唇。

  温子智轻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身子不适就别勉强自己,我又不会笑你。」

  他抱着妻子往临窗摆放的罗汉床大步而去,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江晓月只是看着他。

  温子智蹲身替她脱掉鞋子,然后自己也脱鞋上了罗汉床,伸手将她搂到了自己怀中,替她按摩腰肢,她便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垂眸不语。

  「可有伤着你?」他轻声问着。

  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想跟我说话?生气了?」他问得有些小心。

  江晓月叹了口气,「不想说话,别吵我。」

  「很累?」

  江晓月瞪他一眼,「你说呢?」

  温子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轻快。

  这就过分了啊,没他这样幸灾乐祸的,江晓月不由得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两下,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天气很冷,屋内的炭盆仍烧着,两个人身上也盖了厚厚的毯子,在丈夫温暖宽厚的怀中,江晓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妻子在怀,原本只是闭目养神的温子智也不知不觉地跟着眯着了。

  不过,温子智不像妻子那般疲惫,睡了小半个时辰便醒了。

  看看仍在熟睡的人,他宠溺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放开她下了罗汉床,又替她仔细掩好了毯子。

  怕惊扰妻子,他到厢房去洗漱,过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了正屋。

  成亲以来,妻子每日都要抄写经文,今日因他之故,她是不太可能有精力抄了,为免她醒来记挂或者勉强要抄,做为害她精力不济的罪魁祸首,他只能替她抄了。

  抄好的经文每次都祭与天地,化为飞灰。

  关于经文祭与天地而不是像别人在神像前焚烧的做法,温子智也曾问过妻子,她说自己佛道不分家,也懒得供奉,索性便直接祭与天地好了。

  这倒确实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群芳馆那把火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儿,抄写经文祭与天地也算是她与自己和解的一种方式,这个他是不反对的,但像那种三月不同床的,他就特别不赞同,好在如今也破局了,否则真是让人生气。

  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

  第六章 终于解决夫妻问题(2)

  江晓月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也点上了灯烛。

  「这么晚了?」她还有些迷糊。

  「经书我替你抄过了,若是担心这个就不必了。」

  「你替我抄了?」江晓月有些惊讶。

  温子智便将自己抄好的一叠经文拿到她面前,特别认真地说:「怕你不信,为夫可是专门留着等着检查完了才好去祭与天地。」

  江晓月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挺好的。」

  温子智让春柳把抄好的经文拿去烧了,自己伺候着妻子洗漱。

  收拾停当,准备吃晚饭。

  因着一天也没怎么动,中午又吃得足够多,晚饭江晓月自然就吃得少了,但也算是正常食量。

  饭后,夫妻两个对弈一局,仍是平局。

  江晓月就忍不住对他说:「你这样真的过了。」

  她不是玻璃心肝的人儿,不必他每次都这么努力维护她的面子,她自己什么水准,心里还是有数的。

  温子智却是笑得温和,一脸的理所当然,「在我这里,讨娘子欢心才是第一位的。」

  江晓月撇撇嘴,「但我并不觉得有被讨好到。」

  温子智换个理由,「不这样,我怎么让娘子多陪我啊。」

  「你再这样,我是不会再与你下棋了。」她现在已经快对「和棋」有阴影了,她简直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温子智双手举起做告饶状,「好,我下次不敢了。」

  江晓月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从罗汉床起身下去,「春柳,准备洗漱吧。」

  「是。」

  洗漱之后,夫妻两个便歇下了。

  时辰其实并不晚,只不过两人一个身子惫懒,一个别有用心,倒也在无心之间达成了意见统一。

  江晓月这边刚躺好了,男人便缠了上来,她立时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你昨晚不累?」她被他折腾得腰酸背痛的,哪都不舒服,怎么出力的人反而这么精神抖擞的?

  「你摸摸看,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手被迫摸到了某个粗//硬炽热的东西上,江晓月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急忙撤手。

  「你明日还要去衙门。」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天儿还早,不耽误我休息。」yu//火焚身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说服的。

  「温子智——」她有些恼了。

  「嗯,我在。」温子智一边剥她的寝衣,一边回应,「好阿月,你也可怜可怜我,我这才刚开荤,你忍心看我苦苦忍耐?」

  「呜……」唇被人堵住,衣服被剥去,江晓月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接纳了他。

  温子智在昏暗的床帐内勾起了嘴角,让自己完全掌控她的节奏。

  一直到昨晚两人做了真正的夫妻,他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他知她之前肯定有过别的打算,但不管那打算是什么,现在都不存在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燕好后,温子智被推开。

  他感叹,「阿月这真是翻脸无情啊。」

  「早些睡。」江晓月的声音犹带着些轻喘,透着撩人的媚意。

  「长夜漫漫,娘子好狠的心。」

  听他故作委屈,江晓月瞪他,「真狠昨晚会让你上床吗?」

  狠还是他家娘子狠。

  温子智又不屈不挠地缠过去,「凭为夫的精力,一次肯定不够,再来一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是江晓月在一次又一次被人攻城掠地后唯一的感想。

  最可恨的是某人第二天早起出门时还精神奕奕的,而她则只能瘫在床上,白天继续补眠。

  痛定思痛之后,晚上温子智就从正房被发配到厢房去了。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温四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家真的是一言堂——他夫人的。

  怕老婆那能叫怕吗?那都是因为爱——温九少语录。

  温子智不得不在心里对妹妹表示由衷的叹服。

  *

  红日高升,街上已是人声喧闹,就是府中仆役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只有最后一进主人居住的院落仍旧是一片静悄悄。

  静悄悄并不是说没有人活动,而是大家都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

  一身玉色衣袍的温子智从外大步走入,直奔正屋,到得屋外时也下意识地放轻了步伐,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安静,帷幔仍垂落着,看到这个,温子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掀起帷幔走进了卧室,床帷也静静地垂落着。

  他走过去,伸手撩开床帷,就看到床上拥被而眠的妻子。

  一张脸睡得粉扑扑的,长发也散在枕上、背上,樱唇闭合,却该死地吸引他,他不由得俯身凑了过去,然后吻了上去。

  江晓月迷茫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想开口说话,却被那人侵入口中。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记深吻,江晓月也清醒了许多,然后她便看着丈夫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她的被窝。

  江晓月无话可说了。

  床帷上垂挂着的流苏又开始规律的摇曳颤动,还伴随着男女欢爱的低吟浅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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