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言情小说 > 嫁个薄幸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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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先问问欣然的意见吧。

  霍骥前脚进王府,管事一看见他,立刻急急迎上去。

  「王爷急着找二少爷呢。」

  「嗯,我过去看看,王爷在哪儿?」

  「王爷在怡晴园。」

  柳氏的院子?父亲怎会让他去那里?知道柳氏不喜他,为避免磨擦,父子多数时候在书房见面。

  难道是欣然惹毛柳氏?不会吧,前阵子她不是才帮大哥拿到官位?

  听说这些日子她经常出门想帮三弟弄个官当当,这么尽心尽力的媳妇,依柳氏的个性不捧着护着都奇怪,怎么能起冲突?

  想不出所以然,霍骥加快脚步往怡晴园走去。

  尚未进门,霍骥听见父王的怒吼声。

  这更奇怪了,父王性子平庸懦弱,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家和万事兴,不是被逼到极点绝对不会对柳氏说重话,怎么今天……

  「都是你!短视、浅见,非要逼着公主到处帮你那个没长进的儿子张罗,很好!这下子人死了,我看你怎么跟皇帝交代?」

  「这种事怎么能算在我头上?错在那些当官的尸位素餐,已会吃钱啥事都不做,那可是京城近郊呢,竟容许盗匪娼獗,如果皇帝要怨就怨自己没把国家管好,搞得盗贼四起。」

  「你作死啊,这种话都说敢出口,要是传出去……你你……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人来砍吧。」

  「怎么就要砍脖子了?要砍也是砍盗匪的呀。」

  「哼,你不知道媳妇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吗?过去她出宫,身后没跟上几十个人,皇帝会让她出门,就你这个当婆婆的让她三天两头往外跑,不派人跟着就算了,连马车也不给一辆,还得让她雇外头车马,你说、你说……」

  「就算她是媳妇、我是婆婆,可人家是公主哪,我敢不让她出门吗?气我不派人派车,王爷这话说得真有趣,咱们府里是什么光景爷不知道吗?你那些个弟弟、侄子全赖在府里……

  「屋子全是人,人要用马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早说过要分家,可王爷耳根子软,弟弟们说个几句就让他们留下来,谁不想留啊,从王府大门进出,身分可就高人一等……」

  「我在跟你说媳妇,你又扯到这里。你说说,要不是要为老三谋官,媳妇需要出门吗?她不出门能摊上这事儿?更何况别忘记,是你逼着媳妇把陪嫁通通送出去的。」

  柳氏被噎,半晌后才呐呐说:「谁告诉你,她是帮老三谋官才的门?分明是与李侍郎的夫人有交情,才约着到庄子里踏青……」

  「李家人说话你没听清楚吗?嫁进王府前,公主何曾与赵氏有交情,还不是为你的宝贝儿子,公主才纡尊降贵去和人家套交情,如今事情变成这样……」

  听到这里,霍骥脸色铁青,用力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厅里。

  王爷像看到主心骨似的,扯着他的衣袖惊张道:「儿,你可要救救咱们霍家。」

  他冷眼看柳氏,道,「把话说清楚。」

  柳氏心虚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安南王霍明山心急,急急忙忙将所有事倒豆子似的如实说一遍。

  片刻后,一匹快马从安南王府急速奔出,霍骥一路快马进宫,心中纷乱不已。

  他不是父王,没那么好骗,欣然哪是为三弟谋官位,她是打定主意要离开安南王府。她不要他了,因为相国寺那幕,她认定他和云珊感情深厚,她说成全不是假的,她要搬到庄子去也不是随口说说。

  院子里除了大宗家具之外,其它嫁妆都不在,身边的丫头也全数带走,他敢确定从成亲第二天起她就在计刻今日。

  可恶,为什么他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怎就认定她没有退路,只能跟自己绑在一条绳子上?她这不就替自己找到退路了吗?可是……该死的土匪……

  快马疾奔来到宫外,霍骥匆匆递过腰牌。

  皇帝还在御书房里论事,燕历铭、燕历钧都在,看着行色匆匆的霍骥,问:「发生什么事?」

  霍骥双膝跪地,俯身一拜,道:「请皇上拨千名士兵给微臣。」

  「做啥?」

  「臣要剿灭叶云山盗匪。」他咬牙切齿。

  燕历铭与燕历钧互望,他们什么都想过,连负荆请罪这幕都在脑袋里转过好几回,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直接进宫要兵马。

  「好端端的,干么剿匪?」皇帝被他弄胡涂了。

  霍骥道:「欣然外出遭盗匪劫掠,人马翻落崖下。」

  震惊,皇帝用力拍桌子,弹身而立。「把话说清楚,怎么会这样?」

  霍骥说了,说得清楚分明,半点不诿过,认错态度良好,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讲到欣然连同马车坠入山崖时,自己会哽咽难语。

  看霍骥这模样,燕历钧心生惭愧,过去觉得这么做没有不对,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尤其霍骥帮他在父皇跟前说项,若不是他,自己哪有机会出去打仗,所以、所以……

  他欲言又止,却被大皇兄一个眼刀射去,逼得他把话吞回去。

  「该死!」皇帝抓起砚台往霍骥头上砸去,叩的一声,一池墨汁和着鲜血往下流淌。霍骥眼眨也不眨,坚持道:「请皇上予我千名士兵。」

  「这时候不找人、不救人,你只想着砍人,朕的女儿就这么不值钱!」皇帝恨不得把他抓起来狠狠摇醒。

  「禀皇上,叶云山谷……」霍骥咽下口水。「万丈深渊。」

  意思是,再无生还的可能?

  一震,皇帝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中,没有了,他的欣儿没了……

  燕历铭连忙上前扶着皇帝,急急开解。「父皇别急,欣儿福人福相,自有天助,儿臣立刻命人到叶云山谷寻人,一定把欣儿找回来……」

  皇帝听不进去半句,怒指着霍骥。「去!带人去把那群山匪全给朕砍了,一个都不留。」

  「是。」霍骥重重磕头,挺身道:「待臣灭了山匪,再回宫请罪。」

  他大步流星进来,又大步流星离开,霍骥的心像火在烧似的痛得厉害,那是他的妻子,他才刚想要重新达识的妻子

  皇帝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着气,怒道:「朕好好一个女儿,才出嫁月余就出这种事,霍家是怎么待她的?会让她待不住得到庄子散心?不行,给朕拟旨,朕要砍了安南王的头,霍骥也不能轻饶……」

  燕历钧被吓到了,完蛋!玩这么大,欣儿离开前一再交代霍骥是可用、可交心之人,让他们千万别因为自己对他生出别样想法。

  他急忙缓颊,「父皇,没这么严重,您不要急……」

  怎么不严重?欣儿都已经……等等!

  灵光一闪,皇帝转头看着两个儿子,老四的城府不如老大,他两道目光定在燕历钧身上,不过短短数息,燕历钧就憋不住了。

  「说,你们和欣儿在搞什么?」皇帝凝声问。

  燕历钧苦着脸望向大皇兄。

  「给朕把话说清禁。」

  要怎么说清楚,父皇才能撇开成见继续重用霍骥?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污水往其它两人身上泼,这不厚道,但是妹妹的话要听、要认真实行,要不是欣然,直到现在他还被老三蒙在鼓里。

  「这件事,得从梅云珊偶遇三皇弟说起……」

  两个一见钟情的男女,梅云珊哄骗欣然,设计她与霍骥成婚,却又勾着霍骥的罪恶感企图让他为己所用,直到富缘酒楼……

  故事很长,说完时天色都暗了,但宫人不敢进来掌灯,皇帝正盛怒呢。

  这篇故事令皇帝咬牙,恨铁不成钢哪,霍骥脑子进水了吗?有眼不识金镶玉,竟被一个女人哄得团团转,而老三……一直为他是个安分的,看在欣然分上才对他偏重几分,竟就养出他的野心?

  皇帝道:「拟旨,削安南王府爵……」

  「父皇,欣儿说……」燕历钧想为霍骥说项,却被皇帝截下话。

  「没听说过安南王府那些糟心事吗?朕这是在帮霍骥,爵位一削,那几房不肯分家的肯定要急着走人了,欣儿不是让你们照顾琴夫人?王府乱起来后,趁机把人接出来。」

  燕历钧闻言,重重一击掌。「父皇果然厉害。」

  皇帝瞪着老四,这种小事能称得上厉害?果然,还是要让他出去多历练历练,关在京里,把人都关傻了。

  诚如皇帝所料,圣旨下达,其它几房人吓得急忙着分家。

  人声鼎沸的大宅子瞬间人去楼空,出现几分荒凉。

  霍明山和柳氏成天唉声叹气,深怕皇帝哪天毛没梳顺一怒之下来个满门抄斩,多冤枉哪。

  柳氏心中盘算着皇帝没夺老大官位,要不是官太小,皇帝注意不到,就是在等,要是公主找得回来便诸事皆安,若是没有,脖子可真要洗干净了……

  至于另一头,霍骥的动作很快,雷厉风行,短短三天就把叶云山的匪徒一个不落地砍个干净,虽然没救回公主,但少了这群土匪为祸,南来北往的百姓多高兴啊,心感皇帝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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