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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丹荷不觉自己已被打横抱起,因为她全然沉醉于雷之亦蕴藏了真挚情意的吻,甚至学着他轻轻回吻他。

  雷之亦分开了四瓣胶合的唇瓣,要把她放至床上,阮丹荷只是羞怯的紧紧勾揽住他的颈项,不肯放开。

  雷之亦知道阮丹荷害羞,没急着更进一步,只是在床边坐下,让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阮丹荷见他的体贴,甜甜一笑的倚进他的怀中。

  “今夜你怎么了?”

  “罗雪真不会是我的妻,她的确什么也不是。”

  阮丹荷听了他的话,微愕,后来才想通他应该是看见刚才她与罗雪真起冲突了,双手改而绕过雷之亦的身体紧紧拥着他。有他给的这份甜蜜就够了,她可以带着这份甜蜜去面对罗雪真的羞辱。

  “我本是想与她谈谈,解除婚约,怎知却看见她如此欺辱你,我心痛莫名。”

  雷之亦轻轻揉着阮丹荷的手臂,像爱抚着珍宝一般。

  他又是不舍又是心疼的表现,让阮丹荷早忘了稍早的不愉快,她闷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没关系,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就够了。”

  阮丹荷这开朗的模样好似触动了雷之亦心中的什么,他以指托起她的脸,总觉得……这份开朗乐观,好像曾经见过……

  直到阮丹荷的脸重迭了另一张童稚的脸孔,那是……小馒头!

  “小馒头……”

  听见雷之亦这么喊她,阮丹荷收起了笑容,她可不敢抱着奇迹会降临在她身上的希望,此时雷之亦想起小馒头绝对不是好事。

  果然在她还在担心时,雷之亦已皱起眉,扶着额大喘着气了,“我的头……”

  “阿亦!你竟敢看着我喊其他女人的小名,不怕我生气吗?”阮丹荷只能想办法转移雷之亦的注意力,却没想到自己露了口风。

  “你怎么知道小馒头指的是女人?在我的梦中,她只是一个总是带着笑容的小女娃……”

  看着雷之亦越回想痛楚越甚,阮丹荷扶住了他的双边额侧,逼他望着她。

  不!千万别在此时想起来!阮丹荷在心里呐喊着,她曾问过雷司枫若他想起了过去,脑伤复发了怎么办?雷司枫说,若不想再看雷之亦因脑伤复发而苦,可能必须再次施针,可连神医前辈也不敢保证第二次施针雷之亦会失去多少记忆。

  可能是一、两个月,可能是一、两年……

  阮丹荷不想再让雷之亦忘了她,上回他忘了,他们花了八年才重逢,这一回呢?

  于是,这一回,是阮丹荷主动的勾揽住雷之亦的颈项,毫不犹豫的深吻上他,她激情索吻,双臂紧紧勾揽再不放开。

  雷之亦知道他必须想起小馒头是谁,他有太多的疑惑要解,但他的身体却只想投入阮丹荷密织的柔情,不想再碰触那会引起痛楚的回忆。

  直到阮丹荷感觉到雷之亦投入了两人之间的激情,比之她的羞怯,雷之亦对她的身子几乎可算是强取豪夺!

  她不曾想过这么早将自己的身子献给他,但如今只要他能不想起过去进而引发脑伤,她愿意付出一切。

  “阿亦,不要想其他的女人,我求你,只看着我、想着我。”

  雷之亦没有开口,只是以身体告诉她,他不想别人,只想着她。

  天方亮,雷之亦便醒了过来,怀中揽着软玉温香,给了他夫复何求的满足感。

  阮丹荷是背着他熟睡着的,雷之亦爱怜的轻抚着怀中这副身躯,还刻意仔细的描绘了她背上的纹身,既然她碰巧纹了这幅纹身,那就更证明天意也认定她是他的女人了。

  见怀中的阮丹荷有了动静,为了不让她那么快下床,雷之亦连忙阖上眼假寐,他能感觉到阮丹荷在他怀中转了身,然后便没了动静。

  她……是在看着他吗?

  雷之亦虽阖着眼,但也能感觉到薄薄的眼睑外的光线,只是此时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瞬,他便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唇瓣压上了自己的,轻轻的,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触便分开,没有停留。

  “阿亦,我愿用两年的时间换你记得我一辈子,所以我愿为了你去承受来自你祖父的压力、罗姑娘的歧视,我只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更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不管你飞得再高再远,都会跌落至我的身边。”

  雷之亦该立刻睁开眼,搂着她、安抚她的才是,可她的话太令他震惊了,以致于他就这么僵在床上。

  她的话曾经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曾对梦中的女孩承诺,“如果你醒来没见到我,未来就算我飞得再高、飞得再远,都会跌回你的身边。”

  如果这个梦如神医前辈、如大哥跟他说的一样,只是一个流传在天庄的故事,那为什么阮丹荷会说出这样的话?

  阮丹荷终于由雷之亦顿时僵住的身子发现怪异了,他……听见了吗?

  “阿亦……”

  雷之亦缓缓地睁开眼,看见阮丹荷闪躲的眼神,他有千万个疑问想问她,却知道她这个表情代表了不想回答,“你希望我问,还是不问?”

  阮丹荷凝视着雷之亦,最后只是摇摇头。

  雷之亦轻叹,“好,那我便不问。”

  阮丹荷错愕,只因为她不想说,他就真的不问了,这让她很愧疚,所以做出了承诺,“我有一天一定会全部告诉你的。”

  雷之亦起身在阮丹荷额上印下一吻,安抚着她,“好,我会等到那一天,你先起床打理好自己,我要带你去见祖父,事情该有个结果了。”

  只是阮丹荷刚打理好自己,雷之亦也才命人把房里的浴桶抬走时,雷司枫便来了。

  “在你房里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雪真中了毒,她哭着跟祖父诉苦说毒一定是弟妹下的,祖父信了,带了人要来抓弟妹。”

  雷之亦面色凝重,祖父问罪而来,阮丹荷一定百口莫辩。他回头望了阮丹荷,见到她急着解释——

  “阿亦,我没下毒。”

  “我知道,我会为你做证。”

  不多时,雷鸿翰果然带人浩浩荡荡而来,他身后跟着委屈拭泪的罗雪真,以及为罗雪真治疗的翳无仇。

  雷鸿翰看到雷之亦也在,便在落坐时问了,“你是刚才得到消息过来的,还是昨夜就在这里?”

  闻言,罗雪真望向了那盖着床幔的床,还有站在床边的阮丹荷,眼中满是忿恨。

  “丹荷是我的妻,我们当然是夜夜同床共枕。”雷之亦走向阮丹荷,不顾她的推拒,由腰侧托住她,将她揽入怀中。

  那俐落的模样,哪还有失明的样子。

  “三哥……你的眼睛……”

  “我根本没瞎。”

  罗雪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原来……雷之亦一直是看得见的,那么昨夜他也把她怎么欺负阮丹荷的给看了清楚?

  罗雪真要自己镇定,证据确凿,不容阮丹荷狡辩。

  雷鸿翰没想到雷之亦会在这个情况下说出他没瞎的事实,但不管如何他要让雷之亦接班的心意已定了,这些伪装的确不必要了!

  “祖父,下毒的人不是丹荷。”

  “你说下毒的不是阮丹荷,那还会有谁?那三个服侍雪真的婢女?”雷鸿翰从不怀疑是那三个婢女,她们跟罗雪真并无冤仇,就算真是她们下的手,也定是阮丹荷指使。

  阮丹荷见雷鸿翰一心归罪于她,本就对雷鸿翰不甚服气,如今全显现在她的态度上。

  雷鸿翰发现阮丹荷如箭矢般锐利投射过来的视线,一时楞了住,这视线……分明是恨意!

  阮丹荷知道雷鸿翰发现了她的视线,但只是收敛了些,却未收回,“这天庄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何以您只怀疑我?”

  雷之亦看罗雪真并无大碍,他一开口便是冷冽如冰刃的言语,“我看雪真有活力得很,她真中毒了?”

  “毒就下在雪真做手足浴的生牛乳里,这是翳无仇亲自验出来的,你连他也不信?”

  雷之亦及阮丹荷的视线转向了翳无仇,后者只是为难的望向罗雪真,他想过为阮丹荷解释,就算毒是下在那里也不一定是阮丹荷所为,但罗雪真哭得梨花带雨,把雷鸿翰的心都哭软了,他再说什么雷鸿翰都听不进去。

  阮丹荷顺着翳无仇的视线,看见了罗雪真的双手包着纱布。

  “老太爷心中已有定见,我怎么说还重要吗?”

  雷鸿翰是天庄家主,天庄上下还没人敢指责他,“放肆!你是说我诬陷你吗?”

  “不!诬陷我的人是罗姑娘,老太爷错在听信片面之辞。”

  罗雪真一听此言又立刻揪着手绢哭了出来,如果她哭得呼天抢地倒还给人虚假的感觉,偏就是她哭得委曲求全,反而更取信了雷鸿翰。

  “所以你的意思是雪真为了诬陷你对自己下毒?她如今双手双足还因中毒发黑,翳无仇说医得再迟一些,她的双手双足就废了。”

  阮丹荷语气平稳,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她心中坦然,自然不会表现得心虚,“神医前辈的医术高超,只要是在天庄里中毒,抓准了时间,解毒不是难事,再说了,我也没有理由要害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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