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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序:种菜

  前一阵菜价不是很贵吗?贵到吓死人,光是买菜的钱就起出很多,比猪肉还贵,快吃不起喽!

  所以秋呀就想来自己种菜看看。

  那一天秋走进种子行,买了时下最好活也是最符合时节的种子,秋常看地里的农民随便一撒种子就能养得很好,十天半个月也就能收成了,因此就兴致勃勃地动手了。

  老板说种子买回去后先泡水一天比较容易发芽,秋照做了,很有耐心地等上一天一夜。(秋是起级没耐心的人)

  隔天,秋把泡了一天的种子撒在松了土的花盆里,然后一天、两天、三天……

  秋等了三天真的抽芽了。

  但是,悲剧也来了。

  那一把种籽少说上百粒,可发芽的不到一半,除了小白菜长得还象样外,其它如茼莴、菠菜、空心菜都稀稀疏疏的,用手能算出有几棵,而且长得起慢,快一个月还是小贝比,不能釆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理秋,秋在崩溃中)

  秋妈说肥料不足,所以秋追加了肥料。

  可还是不行,丑蔫蔫的,让人很是灰心。

  不过不打紧,秋有小强精神,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秋可是买了一大包种子,够秋尝试了。

  等着吧!秋一定会种出又大又漂亮的菜来。只是怕秋没耐性,还没长大就先吃掉了……

  第1章(1)

  山好水好,人文好。

  鸟语花香,青山绿水,立冬的阳光伴随着徐徐吹来的微风拂过原野,隐约可见的枯草叶带了股万物消寂的颓废。

  在梅花林中,一朵朵小花苞挂在枝桠上,不消三日,这些醉人的小东西就要开了。

  冬天来了。

  这是动物们冬眠的季节,四处找巢觅洞穴的飞禽走兽急着藏匿食物,好为漫长冬季做准备,等待着明年春日的到来。

  下雪了,闻人氏族学里的所有学子也在落雪缤纷中纷纷换上书院制定的冬袍,依入学先后及学识涵养分级别,新生一律是素净的白衣,其次是青袍,而后是蓝袍,袖口处分别绣上紫兰、黄菊、绿竹,竹为君子,是为长级;兰幽远坦荡,为新生代表;夹在中间不新不旧的学生则是为菊,菊者品性高洁,藉以激励学子们上进,让人一目了然,各个级别不致搞错,方便学子们辨别。

  在这欲开的梅花林深处,有一处占地甚广的藏书阁,名为“登云阁”,楼高三层,藏书甚丰,有些绝版孤本甚至连皇宫内院也找不到,百年大族的底蕴可见一斑,不容小觑。

  相当于第一学院的闻人族学只收闻人一族,即便是知交故友请托,他们的孩子也未能进入。

  不过闻人一族人的旁支亲戚甚多,姓闻人的不一定是闻人嫡系庶出,有的是关系甚远的远亲,不姓闻人的也不见得不是闻人族人,嫁出去的姑娘也是连着亲的。

  因此族学中姓闻人者居多,杂姓者也不少,此时倚在登云阁二楼窗边看着杂书的齐真便是母亲与闻人家有姻亲关系。

  齐真一身洁净的白衣衬托出一股淡泊宁和,巴掌大的小脸莹白秀气,黑又浓密的长睫翘得迷人,肤白透酡,唇红齿白,稚嫩的脸庞有着少年的欢喜,无忧亦无虑,似乎有书香为伴便足矣,而那双骨碌碌的眼珠子像是最上等的黑玉,古灵精怪又灵活,叮着人瞧时彷佛会说话一样,笑起来时左颊若隐若现有个讨喜的小梨涡。

  但是此时的齐真神情专注的看一本半指厚的书册,两眼灼亮,一眨也不眨,聚精会神,一副不把书一口气看完誓不罢休的样子,用功的程度不亚于上京赶考的学子。

  齐真在七、八月最热的时节入学,是众所皆知的小书虫,最大的兴趣是看书,什么书都看,但是最喜欢的是闲书游记、地方戏曲,令师长们总恨铁不成钢。

  闻人氏族学盖在城外十里处一座山的半山腰,附近七、八座相连的山头都是闻人家族的产业,山上共建了三间学院,还有远道而来的学子所住的宿舍。

  其中一间较为偏僻、离其他学子最远的校舍便是齐真的居处,以齐真自己的说法是贪静,不想旁人打扰了自己看书的乐趣,一个人独来独往能看更多的书籍和孤本。

  齐真给自己定了个时限,要在两年内看遍登云阁藏书,然后……然后就很没出息的包袱一收,回家去。

  因为齐真有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她是个女子。

  “……你怎么又跷课了,不肯好好学习,要是让夫子逮着了,你这下子不是被罚写一百张大字,便是要背十篇千字文章,隔天抽问,你受得了吗?还不快回课堂上……”

  窗棂旁,阳光斜洒,花梨木拉翅几上的茶盏飘着明前龙井的香气,全叶舒展开的茶叶活似活过来般。

  青绿色的茶汤,浅绿色的茶叶,两者相融,好似一幅丹青描画的山水,水色清澈得诱人注目。

  齐真看也没看送上茶品的书僮一眼,皙白细致的手往香气来源一伸臂,清雅秀逸的端茶一饮。

  身形高的书僮叫流紫,原是随身侍候齐真的丫鬟,主人要入学了自是扮成书僮跟来服侍,十分忠心。

  “……你也不要嫌我爱叨念了,实在是你的情形太叫人忧心了,你知不知道你被‘铁锈脸’盯上了,你的胸无大志让他多痛心,他一心一意要把你培养成可用的人才……”

  但可以的话“表弟”早就金榜题名了,哪用得着铁锈脸……闻人夫子的鞭策,他这个表弟可说是学富五车,才气洋溢,腹有书海,这天底下没看过的书真是不多。

  他是与有荣焉,但也有小小的挫败,同样是一本书,人家能举一反三,过目不忘,而他是一看再看,看到眼睛都花了才勉强能记住一、二,对书中含义再三推敲才得正解。

  “我说真哥儿呀,你要不要理理我?我进来这么久,你的眼睛却没从书册中移开过,看得律律有味的,放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你好意思吗?”好歹有个表哥身分,多少给些敬意,至少他心里好过些。

  一说到戏,平日喜看各类杂书,很爱去酒楼茶肆听书看戏的齐真蓦地双眸一亮,施舍一点目光给表哥,暂时放开那些叫人沉迷的文字,笑咪咪的露出甜死人的梨涡,满目生辉。

  “表哥,又到十日一休沐,你要带我进城看戏吗?”上回的怒打金枝只听了一半,不太过瘾。方才在耳边的叨叨絮絮齐真似乎半点都没听进耳里,依然气定神闲。

  看她八风吹不动的悠哉样,气结在心的闻人宴忽然觉得手心好痒,很想往她后脑杓扇下去。“我的小祖宗呀!你忘了今日要上课吗?还是铁锈脸夫子的课,你嫌他最近找你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

  他就是想不透闻人夫子为何单单盯上他家小表……弟,每回一上课必定表情严肃的严格督促,给她布置的课业也是堂上学子之冠,宛如非要逼出个忧国忧民的栋梁之才。

  偏偏她每次都游刃有余的完成,还有些杠上的意味,写得又快又好,字体工整,文章所述皆有大气度,堪为治国良才,把一心望她成材的夫子气得牙根发疼。

  闻人宴今年十七,再一年便要从族学中结业,为未来的出路打拼,他打算明年初拼个七品小官做做,外放当个治理地方的县官,先赚个三年功缋再说。

  闻人族学收学生的要求是闻人一族的族人以及亲戚,七足岁入学,最多只能读到十八岁。

  齐真的娘和闻人宴的亲娘是同胞姊妹,论起关系是姨表亲,私下通融通融也就进来了,还挺幸运的分配到一间宿舍院子,不用跟别人拼一间。

  不过呢,也没人想跟齐真拼,因为她的居所偏得不能再偏了,离学堂相当远,要走半个山头,因此当别人还在梦周公时,她就得起早摸黑走山路,免得赶不上。

  当初这里一溜十来间屋子是盖给远道来上课的夫子们住,但是他们一看嫌太清幽,一双老腿走不了远路,纷纷打了退堂鼓,宁愿和别人拼一拼也要改住离学堂较近的夫子专属院落,齐真算是捡到便宜了。

  这宿舍最大的好处是离族学的藏书阁最近,几乎是转个弯就到了,白日少有人涉足此地,大多学子正在聆听夫子之乎者也的教导中,就她一人独享无人打扰的读书乐。

  闻人宴大齐真两岁,奉母亲和姨母之命照顾身为独生女的齐真,难免劳心劳力的多唠叨几句,担心一个错眼没把人看好,身为表哥的他无法向两家人交代。

  “我不考功名,念什么四书五经,那些老八股的文章还不如我手上的闲书好看。”以笔沾墨,齐真写下看后注解,并在摊开的宣纸上书写脑子架构的戏曲情节和人物。

  齐真的喜好与众不同,偏好戏文如编戏,她想着有一天也能编出一出出脍炙人口、家喻户晓的好戏,使那些看她的戏的看客或鼓掌叫好,或捧腹大笑,或是感动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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