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地蹭着他的肌肤,感受熨烫的温度。姚天乐睁着一只眼睛看向他,“我们要走了?”
“嗯。”
秦逸盛扶着她往外走,姚天乐的脚步很稳,背部挺得直直的,但他知道她有些不对劲,她的肌肤很热,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的肌肤就跟火山似的滚烫。
她绝对不是生病了,而是酒喝多了。秦逸盛眉头皱了一下,他不知道她会喝酒,甚至会喝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想到这里,他的掌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肢。
他们跟张敏说了一声,彼此相依地走出了饭店,扶着姚天乐上了车,秦逸盛也坐在了驾驶座上。扭头一看,她竟然没有系安全带。
侧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她却忽然开口了,“我本来打算聚餐之后,我们去夜市吃好吃的,我想你陪着我,我们手牵手一起逛夜市,多好啊。”
所以她不开心,是因为他打乱了她的计划?可她口中的夜市,他确实没有兴趣想去。
她突然打了一个酒嗝,红着眼又说:“可你真厉害,整晚都跟别人说生意,我还以为能早点走人,结果你不走……”
秦逸盛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她的抱怨,薄唇紧抿着,他知逍自己是有些不对,他不该跟人说生意上的事情说到忘了她,但他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情,他有事的话,她可以自己找别的事情去做,可是她此刻说的每一句话却出奇地挑起了他的内疚感。算了,等哪天有空,他可以陪她去夜市玩玩,他思考着夜市哪一段时间人最少。
耳边又传来她委屈的声音,她的声音不同于平时柔柔的嗓音,多了一丝压抑的哭腔,弄得他心跳乱乱的。
“你知不知道我会吃醋,我很讨厌你跟别的女生说话,你知不知道?”她伸出两个拳头在空中挥了几圈,幸好安全带将她固定着,否则她有可能不只是挥拳了。
秦逸盛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听到一个女生大剌剌地说妒忌,说吃醋,他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一向平静的心湖却被她搅得荡漾不已。
“我跟你说,秦逸盛,你这个混蛋!我一个大活人,你眼睛瞎才看不到我,居然扔下我跟别人有说有笑。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音变得尖尖的,开始有耍酒疯的意味,秦逸盛太阳穴的神经不住地抽动着,他不得已地打了方向盘,往自己的公离开去。
她蓦然安静了,彷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可秦逸盛不敢这么想,她醉成这样,他根本没脸送她回去。
秦逸盛很快地将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到车外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未来岳父交代了一声,那边通情达理地接受了。
秦逸盛绕到姚天乐那侧的车门,将她抱了出来,一手锁了门。
他住的复合公寓独门独户,一点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他们的狼狈。
她是不说话了,却开始打他,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不疼,可她那副要跟他拚命的模样真的让他头疼。
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喝酒,绝对不会!
秦逸盛抱着姚天乐进了门,将她放在客房里,正要直起腰离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腿圈住他的腰部,一个巧劲地扭转,转眼他就躺在了她身下。
秦逸盛睁大双眸看着姚天乐,不懂她一副霸王的模样是要干什么。
姚天乐朝他狰狞地笑了笑,“秦逸盛,你说我强吻你,呸!我不仅要强吻你,我还要强暴你,我要你全身上下都属于我。你这个混蛋,你再冷落我,你再无视我啊,我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躺在她身下的男人无法自已地笑了,被她吼了这么久,她一动也不动,嘴巴倒是很厉害,秦逸盛真的觉得她是一只猫,那种完全没有威胁性的猫。
他的笑声悠悠地传进了姚天乐的耳里,她脑子一片混乱,总觉得他的笑带了嘲弄,她火大地伸出双手,对他上下其手,“我今天就发威给你看!”
秦逸盛则是睁着一双看好戏的眼眸,好笑地看着这场闹剧,淡淡地回了她一个字,“哦。”
平淡的一个哦字完全毁掉了姚天乐的理智,他就是这种态度,对她永远这么没情绪,永远不在乎!
第4章(1)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秦逸盛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姚天乐真的就像被附身似的狂扯他的衣服,扯不开就撕,撕不开就咬。总之他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挂在了身上,身上被她咬了好几口,而她眼见脱不掉,就干脆地开始脱她自己的衣服。
接着,他就看着她将她那件白色衬衫扔在了地上,内衣不知道去哪个角落,她的胸部精小俏立,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一口。
姚天乐的头很晕、很痛,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摇晃着,黑色的发丝缠绕着她雪白的胴体,更添她此刻的妖娆魅惑。
秦逸盛静静地看着她,大掌试图扶着她下来,结果手掌心碰触到的是一片火热滑腻的肌肤,那触感让他呼吸加重,他下意识地挪开了手,她却找到了冰凉的源头。
姚天乐觉得浑身就像火在烧着,大腿处一阵冰凉,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立刻抓着让她冰爽的手贴在胸前。
……
爱情是什么?
没有人可以给出一样的答案,因为每一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尽管不同,但本质仍是一样的,那就是爱。
姚天乐以为,爱就要大胆地冲。
当她睁开眼睛,四肢还残余着激情的碎片,身边的男人沉沉地睡着。秦逸盛闭着眼睛,就像一个大男孩,少了平时的清冷和稳重,多了几分幼稚。
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的空洞还在,痛,仍在继续,只要待在他的身边,想着他不爱她,她就克制不住地难受,无法面对他。
不是傻乎乎地去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国父革命十一次的精神她学不来,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会因心痛而死。
起初,她崇拜他;接着,她喜欢他;后来,她爱他……她为什么会爱上他,她不知道,感情是不需要原因的。
但是爱上之后的后果,她要一个人去承担,因为他不爱她。她很想哭,却发现眼睛干涩,根本没有眼泪。
想哭哭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姚天乐就像木头娃娃一样坐了起来。薄被滑落,露出她被男人深深宠爱过后的痕迹,她苦笑了一下。
他对她的感情就跟身上的青青紫紫一样,会留下痕迹,但很快就会消逝,她对他而言仅仅是一个未婚妻。
未婚妻,又是什么玩意?他根本不愁找不到未婚妻,不是吗。想做他未婚妻的女人太多了,昨天的李菲是一个,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
但这些都不是她最介意的,她介意的是,这个男人可以忘记她的存在,可以忽视她在他的眼皮底下受委屈,他可以跟人谈生意以致于忽视她。
互换立场的话,她绝对绝对做不到,她无法为了工作忽略了他,因为他是她的男人,她爱的男人。
而他却很理所当然地忘记了她,跟别的女生谈笑风生,他可以轻易地忘记了她这个未婚妻,即便她离开,他身边也不会缺女人,他也不会在乎她。
而她,愁的是如何从他这片沼泽中爬起来。就算他们昨天忘我地投入了那场激情的冒险中,但醒过来之后却更痛、更伤,就跟动物发泄情欲一样,他只是发泄了生理欲望。
他真的不会喜欢、爱她,对吧?姚天乐扪心自问,心头的温度一点一点地降下去,那条为爱冲昏头的神经被理智抓住了,她开始思考。
她是姚家唯一的女儿,父爱母宠,她没有受过任何挫折,生活一帆风顺。现在才知道,原来最难的是情关,她过不了情关!
心高气傲的她接受不了这个结论,她过不了就过不了,她不要情啊爱啊,她继续做那个一无所知的姚天乐吧,那样快乐多了。
他不爱她,她可以找一个爱她的男人,她可以过得很好,她为什么要吊死一棵树上?
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都是骗人的!
姚天乐小心地爬了起来,眼底一片暗淡。她一步一步地离开了那张疯狂的床,弯腰拾起一件件被扔在床下的衣服。
衣服一件件被穿回去,将她裹得好好的,姚天乐苍白着脸,轻轻地抬脚离开公寓。
临出门时,掏出钥匙的手紧贴着大腿旁,她抬起手,手腕紧贴着桌上。玉葱的手指紧握着钥匙,她舍不得放开。
只要放开,就意味着永远放开,姚天乐,你做得到吗?
心口又在发疼捣乱,脑海里又是他那张过度平静的脸,她忽的一笑,手腕一翻,钥匙重重地被放在了桌上。
公寓的门被打开,光从外透了进来,她的背影孤单寂寞,透着无助悲伤,温暖的日光温柔地驱散着她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