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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隐约感觉,这会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福儿,泪水才会忍不住落了下来。

  虽然福儿不会说话,但她一直有种感觉,荫林的狼群,便是为了保护长春参而存在着,因此当福儿替她采来长春参时,她便知道,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宁儿,该走了。”不舍她哭花脸,安飒宇低声催促。

  金宁忙抹去泪水,她不想连福儿最后的身影都看不清,百般不舍的道:“福儿,再见了……”

  福儿低鸣了一声,似是与她道别,转身之后,再一次回过头凝望着她,那血红双目里似流连着对她的不舍,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跃入林中,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

  望着福儿离去的身影,金宁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转身偎在安飒宇胸前。

  “呜……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它了?”

  安飒宇当然不会答是,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止住她的泪水,于是安慰道:“放心,等我的腿伤好,我会带着十只肥鸡、一整头生牛外加一群小羔羊,陪着你来看它,到时见到这么多美食,就不怕它不出现。”

  虽知他不过是在安慰她,金宁还是觉得很受用,破涕而笑。“嗯,到时我们再一块儿来看它。”

  两人顾着说话,压根没发觉一旁的蓝雨芬早在福儿离开时快速跑出了林子,等到金宁发觉时,不只找不着蓝雨芬的人影,而且……“我的竹篓不见了!”她急白了脸,失声低喊。

  她慌得四处找寻,一抬头,这才看见蓝雨芬背着她的竹篓,跌跌撞撞的在前方狂跑。见蓝雨芬没跑远,金宁裙摆一撩,就要追上去,“站住!不要跑——”

  然而她才动作,却让安飒宇给扯了住。

  “别追。”

  她急得跳脚。“怎么能不追?她拿走了长……”话音戛然而止,她瞪大双眼看着他怀中的东西,惊愕地低呼道:“长春参?!这……这是怎么回事?”

  将怀中数株长春参收妥后,他才轻声道:“那日在洞窟时,蓝雨芬是装昏。”他虽受伤,感官却无碍,早知道蓝雨芬在偷听他们说话,也料到她定会偷取长春参,于是偷偷将长春参给调了包。

  那日见了长春参,他竟发觉这神参竟与丽人参如此相似,而那丽人参好巧不巧就生长在洞窟外,于是他心生一计,悄悄将效用截然不同的丽人参放进金宁的竹篓里,就等着蓝雨芬行动,果不其然,那女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偷走了假的长春参。

  金宁听了,忙又问道:“那竹蒌里装的是什么?”蓝雨芬偷了长春参,定是马上进宫见贤妃,这荫林里多是毒物,若安飒宇调包的正是毒药,皇上要是服了,事情可就糟糕了。

  闻言,安飒宇双眼一闪,站起身,让她扶着走之后,才缓缓勾起一抹笑,说出让她胆颤心惊的答案,“毒药。”

  尾声

  三个月后——

  “主爷,太子殿下正往这儿来,您可要起身迎接?”一名小厮急匆匆地来到庭院,问着正与金宁研习医书的安飒宇。

  一听见太子殿下四个字,安飒宇一双眉倏地拧起。“告诉他,我很忙。”

  他话语未落,凌魆扬的身影已出现在月形拱门旁,有些哀怨的道:“飒宇,你还要忙多久呀?”做太子做到像他这般悲哀可真是世间少有,他不过是瞒着他,要他可爱的小妻子去替他摘长春参罢了,虽说过程凶险万分,可不也平安回来了?这都过了三个月,他究竟还要气多久?

  明明听见他的问话,安飒宇却一个字也不回,仍自顾自的书写着医书,完全忽视堂堂一国太子的存在。

  见状,凌魆扬只好转头,求助的眼眸直直地望着金宁。

  身为共犯,金宁的待遇可就好上不知几千、几万倍,看见凌魆扬一副可怜的模样,终是不忍心地问,“太子殿子今日怎么有空来?”

  凌魆扬双眼一亮,忙顺着金宁搭的阶梯而下。“本太子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大消息。”

  一听,她停下正在磨墨的双手,双眼微亮地问道:“是有关贤妃?”

  凌魆扬点头,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回道:“父皇给了判决,贤妃与三皇兄被眨为庶人,夺去皇姓,流放三千里。”

  三个月前,他为了没能拦下蓝雨芬,竟让她被贤妃派来的人给截走,让她带着长春参进宫而大发怒火,为此杀了好几名侍卫。谁知道后来情况会突然来个峰回路转。

  当时,他以为大势已去,不曾想安飒宇他们竟然还活着,甚至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蓝雨芬一身狼狈的进了宫,贤妃得知她取得长春参后顿时大喜,召来三皇子,又宣了一干御医,一刻也没有停留,急匆匆的到了皇上的病榻前。

  长春参虽是稀世之宝,皇宫里只有图像记载,一群御医谁也没见过正主儿,只在药典上瞧过。

  拿着贤妃呈上来的长春参,两相比较之下,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细看后,发觉了许微的不同,药典上详记着长春参的花蕾应为鲜艳的大红色,然而贤妃与三皇子带来的长春参却为暗红色,为了这一点的不同,御医们不敢妄自用药。皇上缠绵病榻多时,好不容易见到一丝曙光,自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因此下令熬药。

  一个时辰后,药煎好了,皇帝的吃食一向得让身旁的太监先行试用,以防毒杀,因此药一熬好,试药的小太监便快步上前,轻尝了一口,谁知下一刻竟直挺挺的倒地,七孔流血而亡。

  “父皇认为贤妃其心可诛,胆敢用假药蒙骗他,若非有太监试药,后果不堪设想……”加上他随后便带着真正的长春参赶入宫,不仅亲自熬药,甚至亲身试药,父皇被他的孝心深深感动,相对的便对贤妃母子更为厌恶,而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落井下石是一定的,也不忘将安飒宇与金宁的功劳大大宣扬一番。

  三个月后,皇上的病大好,虽然身子仍是虚弱,却已能下榻行走,也能上朝,而皇上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置被关进宗人府的贤妃与凌魃晨。

  试君,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然皇上是仁君,只将两人眨为庶人,凌魃晨则是褫夺皇姓,与他母亲一家三百余口人流放千里,永世不得入京。

  既然有处罚,自然也就有赏赐,皇上拟旨昭告天下,正式封他为当今太子,不仅如此,还赏了安飒宇一个侯爵,而金宁则封为郡主,并拨了许多赏赐,当做他们新婚的贺礼。

  这告示今日一早已贴出皇榜,可怎么也比不上他亲自上门道贺来得有诚意。

  “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圣明法外开恩,只判了流放,那么蓝家……”安飒宇淡淡的问,仍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贤妃的下场他早已猜到,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另一个人的下场。

  凌魆扬见他总算肯同他说话,双眸一亮,虽然他没将话说完,可他却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蓝家与贤妃过从甚密,自是判了流放,而蓝雨芬……她死了,被贤妃给活活掐死。”贤妃是高傲之人,容不下半点失败,然而这次她却败得彻底,她将这一切归咎在蓝雨芬身上,据说不仅活活掐死她,甚至失心疯似的在她身上戳了近百个血口子。

  听见蓝雨芬凄惨的下场,安飒宇不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愉悦的勾起唇角,既然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他便毫不留情的送客。

  “说了这么多话,想必太子殿下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宫休息,来人!护送太子殿下出府!”

  闻言,凌魆扬不禁有些愣住,急忙道:“说了这么多话,你连杯茶都不给本太子,这样的待客之道未免也太……”

  “来人!送太子殿下上马车时,顺道奉上一桶热茶,让殿下润喉。”他要茶是不?他就让他喝个够。

  听见这话,凌魆扬的俊颜倏地一垮,最后只能气呼呼的走了,谁教他理亏在先。

  待人一走,金宁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一桶?我还不知我夫君居然有这样爱耍人的一面。”

  见她笑得开怀,安飒宇双眼一闪,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她轻揽坐至腿上,温声问,“宁儿,你可知道我誊写这些医书是要给谁的?”

  她抹了抹笑得流出泪水的眼角,不解的问,“不是爷爷让你誊成复本传给底下大夫的吗?”这些医书是爷爷行医多年的心血,爷爷将医书交给安飒宇,不就是要将这些医术传给安府经营的药铺大夫吗?

  他深深凝视着她许久,才道:“事实上,爷爷想传的,是咱们的永记药铺里来的一位新学徒。”

  “学徒?”金宁更加困惑。

  安飒宇不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那学徒姓金,叫金玉宝。”

  这话让她一僵,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见她不开口,垂下小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轻声道:“若是你不想听,那我便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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