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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救过她无数次;就算他对她呵护备至;就算他流露的温柔与怜惜,令她迷惑不已。不论真假,都改变不了,他是个顽劣恶徒的事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恨杜峰,却更气恨自己。「要杀快杀、要剐快剐!」

  他扯了扯绑住她的红绸,故意曲解她的语意,兴匆匆的问道:「那就是要奸快奸,要淫就快淫喽?唉,可惜我好慢一些,你知道,漫着,可有慢着的情趣呐。」

  「呸,无耻淫贼!」

  「不要淫贼淫贼的喊个不停。」他听得腻了。

  「像罗梦这么好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不是淫贼还能是什么?」她忿忿不平的质问着。

  他却一脸委屈。「我不是自愿的。」

  「难道还是被迫的?」她讽刺挖苦。

  「其实,我当淫贼也是有苦衷的。」他大大叹了一口气,一副心事无人知的委屈模样。「当年,不是我对罗梦怎么样,是她对我怎么样。」罗梦对他怎么样?

  那个心地善良,美得让人心软,心怜,心疼的罗梦。

  只要她软软的一笑,就能让每个男人心头一疼,立刻丢下手里的刀或剑,用空下来的、微微颤抖的那双手,去捧住她的笑。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软却又最锋利的剪刀,任何男人看着她的眼,就像是遇着了剪刀的布,全都要乖乖就范,无论是怒气、霸气还是杀气,全部心甘情愿,被剪得粉粉碎碎。

  而这个不要脸的淫贼,居然有脸扭曲事实,在欺凌罗梦之后,还抱怨是他被罗梦占了便宜!

  「你说这种话,难道以为,真的会有人信?」她真的要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江湖上的人们,不是会笑掉大牙,就是会气得中风!不论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说词。

  杜峰耸着双肩,眸中闪过一抹难言流光。那抹流光消逝得太快,快得就连娇娇也没有瞧见。

  「是啊,谁信呢?你瞧我多命苦。」他神色自若,露出讨人厌的痞痞笑容,仿佛也觉得这番话可笑到极点。

  说罢,他俯身下贴,隔着薄薄毛毯,用健壮的身躯摩擦她的赤裸,贪婪的感受她曼妙的起伏。刚硬的男性身躯,与她的女性柔软,嵌合得像是生来就属于彼此。

  「既然我这么命苦,不如咱们继续轿子里的好事,你就当作施舍一回、做做好事,安慰命苦的我吧!」他贴得更紧、更近,」漫条斯理的摩弄。

  昏睡前的情欲浪潮,像是从未中断,再度侵袭而来。

  她咬紧唇办,恨极了他的恶意嬉闹。

  「你休想!」

  「是吗?」他故意挺腰,好玩的问着。

  坚硬热烫的男性,隔着薄毯抵着她,展示他的天赋异禀,却也是他未曾满足的铁证。他从来就是这样,即使对她做尽任何事,却不会真正要了她,让她熟悉欢愉,却仍是完璧之身。

  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杜峰把玩着她乌溜溜的长发,黑眸中欲望鲜浓,却语带深意的说道:

  「看我可怜,你打算改变主意了吗?」他懒洋洋的问,把她长发放进嘴里,慢慢啃着玩,贪恋她的幽香。

  「并没有。」娇娇冷倔的回答。

  他笑眯着双眸,审视了一会儿。「也罢,我老早就说过,等到有一天,你开口求我了,我才会动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能因为你想安慰我,就因此毁诺。」

  「谁会求你?」她宁可死!

  再说,这家伙根本不是君子,她更不想「安慰」他。

  杜峰倒是不以为杵,轻挑的摸了她脸儿一把,凑身在她唇上印下结实一吻。「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第2章(2)

  娇娇刚想回嘴,却赫然发现,伟岸的男性身躯,将她挤压得更紧。瞬间,她心慌意乱,以为他嘴上说一套,要做的却又是另外一套,眼睁睁看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解开了绑住她四肢的红绸,还翻到床铺内侧,用手撑着脑袋,笑笑看着错愕的她。

  她嘴儿半张,楞了一会儿,直到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毯下饱满的丰盈,她才豁然回神,迅速拉起毛毯,一掌拍在床铺上,借力使力的飞离床铺,在几尺外站定。

  「你这是做什么?」他又想要什么邪恶花样?

  杜峰满脸无辜。

  「我是要放你走啊!」

  放她走?

  娇娇柳眉紧拧,瞪着床上的男人。他花费这些工夫、这些时间,就仅仅是要把她抓来这儿,为她的旧痕新伤搽药?

  从来,她捉摸不透他,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本能的不想一如果她愿意承认,其实是不敢一去费心琢磨,他的行径与动机。

  她不懂杜峰,更不懂自己心中,此刻涌出的惆怅是为何而起。

  「对了,」他拿起玉盒,往前一递。「把这盒药收好。不过,最好是别再受伤了。」他叮咛着。

  「我不需要!」她果断拒绝,才不肯拿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弯着薄唇,愉快的把玉盒收进衣衫里,用体温暖着。「也好,这样下次我还可以再替你搽药。」

  娇娇羞恼的瞪着他,想要回嘴,却又明白,他胡说八道的能耐,比起武功来更强,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说出恼人的话来羞她。「怎么还不走?」杜峰笑得好和善,细心的问道:「莫非,你是想求我了?」

  她气哼一声,不再自取其辱,拾起被褪去的衣衫。起先,她想到屋外才搁下毛毯,穿回衣裳,但是这男人己看过她的身子,这么做不过是更为示弱罢了。

  倔强的性子支撑着她,就地背过身去,放开毛毯后,迅速的穿回衣裳。这段时间里,她敏锐的感受到,他的视线如似实体,放肆在她的背后溜转。离去之前,她不忘撂话。

  「下回再见。」

  「我很期待。」

  娇娇打开屋门,正要踏出去时,身子却略略一停。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她好想回眸再看一眼。

  只是,她强忍着冲动,足尖轻点,转眼出了木屋,纤瘦的身影没入夜色中。

  娇娇没有看见,身后木屋里、床榻上,杜峰勾弯着嘴角,以食指与中指按在唇上,朝着她消失的方向,无限莞尔的抛出无声一吻。

  天色由浓黑,转为深蓝,随着黎明将近,深蓝渐次而褪,化为淡淡晨雾。

  仅仅睡了几个时辰,就己精神奕奕的杜峰,乱发张扬、上身赤裸,佣懒的走出木屋,到不远处的小溪旁,捧起溪水就往头脸上泼。

  冬寒水冻,冷冽的水珠,沿着黝黑肌肤流下,他身体强健,非但不觉得冷,还觉得神清气爽、大为过瘾。

  在泼水声中,冷如坚冰的嗓音,从静谧晨雾中传来。

  「她己经妨碍到大局了。」小河畔、老树下,站着一个男人,隐约可见他身形高大,双手后负,面容隐藏在暗处。

  男人出现得无声无息,如似鬼魅。

  杜峰没有回头,径自擦洗,背部肌肉充满阳刚之气。

  上半夜的时候,穿着盘金绣仙鹤劲装的女人才走,这会儿天还没亮,穿着盘金绣仙鹤宽袍的男人就来了。

  相较之下,他当然是喜欢女人,远远胜过男人。

  「爷,今儿个这么有兴致,起得还真早啊!」杜峰意兴阑珊的招呼,连假笑都懒了。唉,苍夭作弄,偏偏他必须为此人效命。

  「是你太迟。」

  「嘿嘿,我是多花了点时间在小娇娇身上。」他早该在布置妥当后,即刻就离开芙蓉院,更不该用险招出城。

  「这次虽没有坏事,但是下次,或下下次呢?你花费在她身上的心神愈多,计划就愈容易功亏一篑。」

  强壮的裸肩,满不在乎的耸了耸。「当初,不是爷您同意,让她追猎我,对计划有益无害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事到关键,不容半点差错。」冷淡的语音,没有感情。

  「所以,现在呢?」

  回答很干脆,就六个字。

  「把她给解决了。」

  杜峰难得诧异,回头看着那人,浓眉一挑。

  「用什么方式?」

  「都行。」森寒的男声,讨论人的方式,如在讨论货物。「就算是赏给你的,填你这几年的劳苦功高。」

  杜峰双眼睁大,还用手猛掏耳朵,怀疑是自个儿听错。

  「怎么了?」

  「爷,你说了句人话耶!」喔喔喔,他是在作梦吗?

  「我向来都说鬼话吗?」

  「不,只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

  「的确。」

  「我就知道!」杜峰嘴角下垂,哀怨不己。「为什么我这么歹命?」

  「是你咎由自取。」那人说得一针见血。「当年你沾惹罗梦时,难道还以为,能够全身而退?」

  「这……」他懊恼的直搔头。

  唉啊啊,果然啊果然,古人说得有道理,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且愈是绝色,刀锋就愈是锐利。要不是他本事超群,肯定老早就被砍得鲜血淋漓、零零碎碎,丢到郊外喂狗去了。

  天下没有可以白吃的午餐。

  天下也没有可以白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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