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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亮,两夜没睡,哭了两夜,她现在的样子和鬼没两样,挺符合中世纪鬼屋的感觉,呵。

  这样很好,当人的rou体和心灵都疲惫到一个程度时,脑子会放空,什么都无法思考,所有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累这个字,她喜欢这种方式,只要让她不去想、不用想,要她都不睡觉她也愿意。

  牢门再度开启,神清气爽的荆堂走了进来,他将她的小提包粗鲁地丢在一旁,注视着她精神涣散的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手机我拿走了,盥洗和换洗衣服你都有,给你半小时梳洗,下楼准备早餐,我饿了。”

  荆堂转身离开,片刻后,莫容洁才疲惫地爬起床,而在下床的那一刹那间,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她咬牙,坐了下来,等待眼前那片黑暗过后才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

  浴室门被荆堂踹坏了,现在无法上锁,她拉了化妆镜前的椅子抵住门后,才脱掉身上破碎的衣物走进分离式的淋浴间,开启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洒在自己身上,奇怪,明明应该是冷到骨子里的冰水,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原来当人累到一个极限时,全身上下的感官神经全会罢工。

  莫容洁凄凄地扯着嘴角,不想再折腾自己,她将水温调高,现在着凉感冒对她来说没有好处,她必须保持清醒和健康才能逃。

  是啊,就算面对荆堂被背叛的愤怒,她还是必须逃,无论如何,她不能和荆堂纠扯不清,莫家的财务危机在一个月后必会爆发,她因为爱他,所以不想见到他因为自己而承受这些压力。

  她该安慰自己,现在发生的事和就算和平结婚一个月后所发生的事是一样的,他们会有同样的争吵,差别在荆堂会不会看轻她罢了。

  她可以接受荆堂责怪她背叛,但却无法接受荆堂指控她只是为了钱,如果让荆堂认为她会和他结婚,只是一场计划周详、算尽心机的诡计——

  她宁愿死。

  梳洗后,她换上干净的衬衫和休闲裤,再套上毛衣外套,将头发扎成一束,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色彩,还因疲惫而更显苍白,她离开主卧室来到一楼,她的狱卒正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等着她。

  “厨房在左边。”

  依言,她走向厨房,累到没有力气佩服他,怎敢让她准备餐点?他不怕她迷晕他,然后逃跑吗?她可是荆家万恶的仇人呢……

  她看了冰箱,检查了橱柜,生鲜食品似乎是早上补足的,不像是隔夜冷冻过的食物,荆堂叫人填满冰箱和橱柜,却没命令人煮食、填饱他的肚子?

  这就是他的复仇计划吗?无力多想,莫容洁动手以最快的时间煮好笋子肉片粥,在日本读书时,闲暇之余参加了中华食堂的厨艺教室,成绩还不错呢,只是没想到头一回大展身手,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她将粥品端到餐桌,拿了小碗添满,然后直挺挺地站在餐桌旁。

  荆堂起身,走到餐桌旁,在经过她身边时,扯着嘴角嘲笑道:“你总是让人侍候着,要你侍候别人难道就不会了?你在日本读过书,应该知道日本女人是如何服侍她的先生。”

  “你想要我怎么做?”她疲惫地问。

  “你该招呼丈夫用餐。”

  莫容洁面无表情。“请用餐。”她刻意用日语说,骨子里的拗脾气让她不自觉反抗。

  他讥笑,入座,她仍旧直挺挺地站着。

  “你不用吃饭?”

  “怕我毒昏你?”她的反抗脱口而出。

  他耸耸肩。“当然。”

  她没有表情,拿了另一个小碗添了半勺,拿了汤匙,很刻意在他面前大口的吃,也不怕烫到口舌。

  他冷笑,再将她的碗完全添满。“吃多点,你要是饿到生病了,我就少了报复的乐趣。”

  她瞪他一眼,再低头看了下放在眼前的粥,因为饿过头、疲惫过头,令她直想作呕。

  “要是你吐出来,我不介意亲自喂你一碗。”他冷声警告。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虚弱,需要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吗?为什么总是这么令人担心……

  她再瞪他,知道这男人发起狠来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稳住心绪,一口接着一口咬烂才吞入肚,她很认真地吃着粥,怕一有闪神,早餐会被她给全部吐了出来。

  他满意地咧开嘴笑。

  “这里没有仆人,你是我的妻子,所有的家务事都是你的工作,容容,我期待你会是个尽职的日本妻子。”

  要她做家务,把她变成女佣,就是荆二少爷的报复?

  她应该感到万幸,荆二少爷的复仇游戏像在玩家家酒似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台湾?”

  “你费心来到日本,不多玩几天?”他讥笑。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台湾?”她重复。

  “你不会回去。”

  不会回去……

  知道他说到做到,他被背叛的恨意会拘禁她一辈子……

  她垂下眼帘,一想到莫家的事,留在日本或许是好事,但找到机会她还是必须要走……

  “你在想什么?”

  “不关你的事。”

  “想逃?”

  “没有。”她垂下眼帘。

  “你的眼神不擅说谎。”

  “随你怎么想。”

  早餐结束,她起身收碗。

  他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她看了他一眼。“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她不自觉挑衅,就算累到快睁不开眼,骨子里的反抗因子仍旧很活跃。

  “你会不会舍不得你在台湾的情人?”他问,语气很轻松。

  她一愣。“你怎么会认为我在台湾有其他情人?”

  他勾起嘴角,很嘲讽的道:“你在上流社交界的名声很响亮。”

  “爱玩挥霍的名声吗?”

  “你很清楚。”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些纪录总是让闲人难忘的。”

  “或许是你的纪录太过辉煌?”

  “自己承认就显得太骄傲了,你有无所不知的情报网,什么事情都查得出来不是吗?”她轻佻地笑了。

  “看来情史丰富的人不只我一人?”他冷哼了声。

  她仅笑不答。

  “这么说我们势均力敌?”

  “好说。”

  “容容,你不该放弃我的,我是很好的对手,你应该参考我在商场上的成绩。”

  “商场得意,不见得情场就能如意。况且,我一点都不想为了一株高大茂盛的大树却放弃一整座森林。”

  荆堂瞪着她,无论她爱不爱他,无论她有多么想回台湾,他不会放她走,终其一生,她的人生只能有他,她的世界只有他!

  他愤怒起身,像龙卷风般快速地卷出餐厅。

  她获胜了,轻易地把他气到跑掉。

  如果能让他恨她,真的恨她,依常理判断,对恨之入骨的人应该是眼不见为净吧?等她可以激怒他,让他真正的恨她、不屑她,或许就是她能够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莫容洁安静地收拾餐具,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滴在手背上、餐桌上,她安静地流着泪,谁都没看到。

  第5章(1)

  早餐后,荆堂离开度假小屋。

  这里是哪儿?

  趁着荆堂不在家,她在屋里绕了下,发现电视让人搬走了,没有收音机,所有娱乐设备通通没有,她双手插腰,无奈地环顾四周,唉,这里果然只是个美丽、舒适的漂亮监狱。

  午后的太阳很温暖,她趴在客厅的懒人椅上晒太阳,没想到竟沉沉睡去,再清醒时已是夜半时分,十多小时的睡眠让她精神大振,不好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平复了些。

  她走到厨房将早上留下来的粥加热食用后,回到卧室,拿了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用椅子堵好门后,脱掉身上的衣物,跨进淋浴间,关上玻璃门,然后调好热水,水蒸气立刻布满四周。

  这里是哪儿?日本哪里会有这么茂密的森林?不,说森林似乎牵强了些,倒是比较像特别栽种的人造林?她之前虽然在日本读过书,但对于地理环境却没有很熟,这里是哪儿她根本毫无头绪,无所谓了,反正她相信,只要穿过这片森林到市区去后,一定有办法离开。

  她若有所思地洗着澡,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已让人推开,直到淋浴间的玻璃门被荆堂拉开,她才猛地回头,莫容洁甚至还来不及尖叫,荆堂就已将她扯进怀里,抵在墙壁上,用灼热的吻封住她的嘴。

  她挣扎,尝到荆堂口中浓浓的酒气,他又喝酒了?

  热水淋湿他身上的衣物,他无所谓,仍全心地沉浸在她迷人的粉唇上。

  她硬推开他宽阔的胸膛。“荆堂——”

  “老婆,这是你的欢迎式?”他笑问。

  她在他眼中看到过去的调皮,心不禁一揪。

  荆堂看着怀里的她,酒果然还是只能自醉,就算他完全醉瘫,他还是想要她,就算她完全不爱他,他还是想要她!就算要他用权势囚禁她,他还是想要她!

  没有让她挣扎的机会,荆堂再度封吻住她的唇,舌尖热情地挑撩、吸吮,他的大掌覆上她赤裸的胸,食指、拇指逗弄着她豆大粉红的蓓蕾,直到它为他而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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