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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没有一个当爷爷的会因为孙子太调皮而生气的。”他睐她一眼。

  祈晴顿时无话可说,她说不过他,只好以沉默表示不承认。

  慕守恭见状,撇撇嘴,似笑非笑,“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说过,我要告你。”

  ***

  不是说要告她,为什么会带她来到两人以前住过的公寓?祈晴很疑惑。

  少爷说,有些证件放在这儿,要上来拿,又怕她趁机溜了,所以,她得跟他一起上来。

  一进入公寓,她发现屋里的摆设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回忆立时涌上心头,那时他们度过了一段甜蜜的美好时光,可今日他却要告她……

  察觉身后仿佛有一道灼热的眼神烧灼她的背,她不安的转过身,发现他直瞅着她,更是紧张到猛结巴。“少爷,你不是要……要拿证件?”

  “我在想,我要告你什么。”低沉嗓音压抑着一股痛楚,一股和她一再分享的痛。

  他们分离了六年,好不容易重适,却又再度分离了四年,造成这种结果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十年前,他没把内心话告诉她,四年前,老天爷赏给他一个机会,可他依旧没及时把内心话对她说出口,才会让她误解,伤心委屈的离开。

  他真的不想再有一个六年、四年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和她分开。

  “我真的没有唆使阿光撞你——”他的眼神太热烈,让她不敢正视。

  “你偷了我不少东西。”

  “蛤?”见他的目光落在她颈上那条晴天娃娃项链,祈晴咬住唇,很舍不得。

  这明明是他送她的,它可是四年来让她排解思念的信物,不过他可能认为既然已分开,东西就该归还吧!

  每当她想他,她就看着晴天娃娃项链,化解心头相思。

  取下晴天娃娃项链递还给他,她一脸心痛。

  “还有。”

  “还有?”自己还偷了什么,怎么没印象?而且她好像被强迫揽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罪在身上?

  慕守恭突地逼近她,一只大手缓缓举高,她吓了一跳,以为他对于差点被阿光撞死一事怀恨在心,想报复她,想勒死她,她吓得僵靠在墙上,眼睁睁看着那只大手逼近,一直到它落在她的……脸上?原来他不是想勒死她?

  深情目光转浓,慕守恭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低头吻住睽违四年的唇,为了这一刻,他特地先把小少爷送回慕家,儿子不在身边,他和她才得以好好“沟通”。

  祈晴整个人呆掉。他不是要告她?怎么变成在吻她?不过这个太热烈的吻,好像带着强烈的控诉,控诉她……控诉她什么?她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他在吻她,回忆重现,让她思念四年的美好甜蜜重新出现,让她……舍不得喊停。

  情火焚燃,烧掉两人身上衣物,这一切不陌生,四年前他受伤的前一晚,他们就是在这里度过疯狂缠绵的一夜,而现在,他热切疯狂的眼神告诉她——

  一切,比照办理。

  尾声

  慕家的大庭院里喜气洋洋,今日慕家暴君即将迎娶小少爷的妈咪祈晴,穿着小西装的祈鸿儒和皇承恩,各牵着小女伴当起花童,一同见证这场世纪婚礼。

  祈鸿儒牵的是慕达副总陈彦舟的小女儿,皇承恩牵的则是父亲公司的特助叔叔和湘圆阿姨的小女儿,另外还有一对小花童,三对花童抢尽新人风头,一出场就让摄影记者忙得直拍照,忘了新人还未上场。

  早拍过自家“御赐茶”广告的皇承恩很懂得抢镜头,丢下女伴,拉着小他一个月出生的表弟祈鸿儒,一起在庭院的红毯上走台步,颇具商业头脑的两个小兄弟,各拿着一瓶两家合作生产的第一批“御赐春香茶”,走台步兼打广告,笑翻了所有来宾。

  “皇小牛。”见儿子似乎玩上瘾,完全没有要停的打算,一旁大腹便便的慕守乐忍不住低声喊,摇手示意他别再闹了,可是摄影记者对两个小帅哥趋之若鹜,他们俩也很配合地在镜头前摆出各种表情,一会儿当小酷哥,一会儿又变成谐星兄弟档,玩得不亦乐乎。

  “随他们去玩,我看你哥很乐意有人帮他挡镜头。”皇竟威扶着妻子,在她耳边悄声说。

  慕守乐一回头,赫然发现原本该出场的新人不见了,顿时冒冷汗,这下她反倒庆幸两个小帅哥愿意出来撑场面。

  忙了一天,远离久久不散的祝贺人群,来到僻静效区的别墅,躲在草皮上仰望着微弱星光,放松心情后,祈晴累得快睡着。

  原来当新娘子并不轻松,疲惫程度媲美她一个人刷洗小面摊所有器具那般的累人。

  今天,还好有小少爷和皇小牛帮忙炒热气氛,要不,少爷的臭脸可能会让所有摄影大哥败兴而归吧。想到这里,祈晴噗哧一笑。

  他们趁两个小兄弟走台步之际,跑到后院去种下一颗“夫妻树”,那大概是今天对他们俩而言最有意义的事。

  “很累吗?”端来两杯热茶,慕守恭坐到她身边扶她坐起来。

  “除了笑得嘴有点酸,有喜宴上一点都不觉得累,可是上车来到这儿,就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啜口茶,她撒娇的偎在他肩上。

  少爷果然英明,坚持“洞房花烛夜”要到新买的别墅这儿来,方才他们几乎是用落跑的方式离开慕家的,明明都快半夜十二点了,那些祝贺的客人还兴致高昂地喝采,一副打算通宵达旦留在慕家玩乐一样。

  如果他们今晚留在慕家,别说洞房花烛夜了,想阖眼休息都难,最后少爷决定快点离开,并预料只要他们这对新人走了,客人的兴致也会大减,不消一个钟头就会自动离开,慕家人也好休息。

  “辛苦你了。”搂着她,他以茶代酒和她干杯。若不是义友广阔的父亲坚持要办一个盛大婚礼,他原先其实只想办个简单的婚礼,可以选择去公证,或者到临近的小岛教堂,在牧师福证和亲友祝福下完成终身大事。

  不是他不爱祈晴,不想给她一个盛大婚礼,只是结婚是他们的事,来一堆凑热闹、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人实在毫无意义。但身为慕家人,很多事都需要多方考量,不能只顾自己高兴,这点,他们夫妻俩早有共识。

  “能嫁给你,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唇微扬,祈晴的疲惫倦容瞬间被甜蜜笑容取代,仰首看他,她正色道:“少爷?”

  “我说过不准你叫我少爷。”他佯装生气,这一声少爷代表他们之间仍有一层隔阂,不够亲密,他甚至认为就因为她一直喊他少爷,他们才会一再分离。

  所以,他从此不准她再喊他少爷。

  “守恭,”她甜甜的喊,手指抚上他线条刚毅的下颚,“你说,当年你是太爱我,爱我到没办法控制自己专心读书,所以才会走——”初听到这席话,她眼泪狂掉,纠缠在心上许久的结终于打开。

  原来他是太爱她,不是把她当成配不上他的“小咖”佣人孙女。

  对这番说辞她完全没有怀疑,从他们偷偷约会开始,他的成绩的确有退步,而且他之后也没和徐昱婷交往,是她太迟钝,明知道他的抱负理想,却未察觉自己差点害他失去攀登高峰的机会……

  这么一想,当年她离开,对他才是好的,若是她一直待在慕家,也许他们会很平凡快乐,顺利结婚生子,但日子太安逸,少爷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事业心旺盛的他内心一定不会快乐。

  她宁愿相信分开六年是上天注定好的,要她耐心等他有一番辉煌成就,再让她回来和他团圆,如此,在事业上他才不会有遗憾。

  “你不信?我可以发誓……”他没说出当年他的“分离政策”另一部分是希望她能奋发图强考上大学,因为那对他已不重要,他想通了,自己爱的就是她,不管她有没有读大学,他对她的爱一样不会少一分。

  不告诉她也是为她好,若她知道当初他想要她读大学,现今她仍旧未达到,心里一定会很难受,可能还会有一点自卑。

  他不要她这样,他希望往后的每一天,她都是快乐的,他该弥补她的太多、太多了。

  “你说的话,我每一句都信。”握着他欲举高的手,拉来贴在脸上,祈晴笑盈盈地眨眨眼。“你可是我的天神。”

  这句话,很受用,每每说出,他总是一脸欢喜。

  “我是想说,我们来算一下,如果当年你就爱我了,那这样我们相恋已经几年啦?”她这阵子除了忙婚事,脑里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她不确定他是在“初吻”之前爱上她,还是吻之后。

  从他口中证实她是他的初恋情人,他的初吻对象是她,那一刻,喜悦涨满她心间,分离的苦,再也不是苦。

  “最少有一千年了。”见她认真屈指数着,这个问题显然困扰她很久,慕守恭宠溺的吻了她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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