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天狼星了。”荒木堇可不像她柔美的外表,黑道血统和从小被灌输的观念,让她对报仇这种事,一点也不手软。
  “小姐……”赤川连称不可,毕竟天狼星是个太危险的人物。
  而且,小姐的个性……
  “会里的事,由你全权负责,天狼星的事交给我,大家不用挂心。”荒木堇决定的事,谁也休想改变,所有核心分子只能面面相觑。
  办完荒木雄介的丧礼,二十二岁的荒木堇整装往天狼星表演工作坊出发。
  如果耿玦真是天狼星,看她怎么让他血债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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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台北
  荒木堇是被一堆年轻人簇拥着找到天狼星工作坊的。
  她并没有花多大的工夫,只不过一脸无辜的问:“对不起,请问你知不知道‘天狼星表演工作坊’在哪里?”一堆人就被她的黑直长发、白衣白裙和乖巧的气质给吸引过来了。
  她是特地将自己装扮得朴素一点、乖巧一点,如此不但可以减低耿玦的防备,还能验收自己的魅力——这些都是她算计好的。
  于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天狼星工作坊的招牌下。
  走入大楼玄关,手指还没碰到电梯的按钮,电梯门便打开来,一身黑衣的耿玦从里头走出。
  天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
  即使在人群中,他依然那么鲜明出众!
  荒木堇的眼神马上与他对上了,而那个平常就很迷人,跳起舞来更令人倾倒的黑衣男人,也看见了她。
  聪明的她,果然来了!
  耿玦习惯勾着笑意的唇角,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
  荒木堇的眼神充满批判。这个人,会是杀她父亲的顶尖杀手天狼星?
  来报仇了?他的眼神洞悉一切,并且大方的告诉她答案。
  果然是你杀的?荒木堇的眼神有严厉的质问。
  没错。他的笑容里有坦然和从容,好象等她很久了。
  杀了人,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难道留下线索是为了耍帅?荒木堇气得要死,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心虚吗?
  耿玦只是笑笑,随便她去猜。
  所有的怀疑都获得证实,仇恨立即充满荒木堇的心,她发誓要以最快的速度,送这男人去给老爸凌迟。
  “耿老师!”整饬好澎湃的心绪,她故作惊喜的欢呼,一古脑儿地往他身上跳去。“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荒木老师,你太客气了。”耿玦轻轻一闪,就闪出她暗藏攻击的动作——任何人被她抱住,大概只有乖乖受死一途。
  荒木雄介的独生女,可不是泛泛之辈。不过他也不会闪太远——他特地留下线索,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他有掌控这一切的自信。
  “耿老师,你千万要收我为徒。”荒木堇善用小女儿娇态,若无其事地赖到耿玦身边,“你是世界舞蹈工会公认最具创造力的老师,一定要把本事教给我。”
  第一回合被他化解了,这回可没那么容易。她不动声色地扳动手环里的机关,手环内侧悄悄伸出几根毒刺。
  “我这就先拜师了。”她作势跪下,心里想着,当他伸手扶她时,就是他葬生之时。
  “荒木老师,你这是做什么?谁不知你是新生代舞蹈家中的翘楚。”耿玦连忙伸出双手扶她。
  机会来了!
  荒木堇迅速地把手往前伸,想制造一点意外,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他性命。
  “唉呀,荒木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真等我去扶。”耿玦惺惺作态的看她栽到地上去。
  耿玦哪会不知她的诡计,扶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已经恶质地把手收回,让她失去平衡。
  如果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坟上的草恐怕早就比她高了。
  情势的逆转让荒木堇来不及稳住重心,只见她手环上的毒刺被她的体重压断在地上。
  “啊!”陪她来的众人,连连发出惊呼。
  可恶,又被他逃过一次!
  荒木堇愤恨地抬眼瞪他,看见他礼貌的表情后暗藏一抹讪笑。
  故意害她跌倒,又摆出那种脸孔,荒木堇觉得自己简直被他玩弄在股掌间。
  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这可恶的男人!
  “可别为了拜师,而忘了自身安全。”他的语气一贯带笑,“既然荒木老师这么诚恳,我就献丑了。”
  耿玦优雅地牵起她的手,在她的另一波行动开始前,单手扣住她的腰,她的上半身因而往外甩,脖子上藏有毒针的项炼就这么顺势脱落了。
  “呃……那……那就谢谢了。”荒木堇回答得有几分狼狈。
  “不客气。”他的声音仍是轻柔,但是舞姿中暗藏凶险的警告——他拉住她的那只手,随时可以拆掉她的右手,另一手则正在她的头顶不远处,随时可以一掌劈死她!
  “呃……”荒木堇有着难以言喻的心惊。
  这个男人,除了防守无懈可击外,还随时可以杀人,自己与他的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荒木堇惊悸地发现这点,但父仇非报不可,她不会就此认输。
  尤其当他的嗓音轻柔得像不把她当回事,可恶的表情充满讪笑时,荒木堇就气得五脏六腑冒烟。
  “我是来杀你,不是来和你跳舞的。”她不认输的咬牙以日语闷吼,以行动表明决心。
  只见她双脚轻盈一滑,易被动为主动,以他的手为支点,送上一个凌空侧翻,嵌了铁块的鞋尖对准他的脑门——
  “你父亲死得无痛无苦,你就放心吧!”耿玦笑着回以日语,言下之意是“别不自量力”。
  “此仇不共戴天,纳命来吧!”该死的!荒木堇胡乱出招,反正只要能让他死,就是好招。
  “你要多保重自己。”这女人心一乱,就什么招式都忘掉,笨死了。
  手一放,荒木堇再度失去平衡,就那样凌空飞了出去。
  糟了,这下子,搞不好会直接去和父亲重逢。
  荒木堇害怕得闭起眼来,等候那一刻来临。
  但是等了很久,那一刻居然没有到来。
  因为在她落地之前,耿玦已先一步止住她的俯冲之势,另一手顺势托住她的身子,一切就像经过设计一样。
  就在荒木堇替自己捏把冷汗之际,现场观众爆出了掌声。
  这什么世界啊她差点被这可恶的男人摔死,他们还在幸灾乐祸,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哼!只要她没死,就还有机会。她迅速移动双手,想扣住他的咽喉,谁知他比她更快变换姿势,转眼间她已经在他的带领下,回转了三圈。
  黑发和白裙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圆弧,更大的掌声爆起,而荒木堇只觉得自己更狼狈。
  “希望拙作能使你满意,荒木老师。”耿玦笑着放下荒木堇,优雅的排开众人,走出大楼。
  “可恶,你那是什么笑容?!”荒木堇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你!”她用日语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气死人、气死人,她这么狼狈,他却笑成那样!他除了笑和欺负她之外,还会不会别的啊?荒木堇气死了。
  “想不到你舞跳得这么好。”观看的热心人士走了一半,只剩几个更热心的人。
  “呵,我是来拜师的。”荒木堇扯出一个“尽量甜美”的笑容,又躬身鞠躬,“谢谢你们送我过来,我到楼上去等他回来,谢谢你们。”
  “不客气,那我们走了。”一群人又多看了她几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解散。
  “谢谢你们。”她看到那些人,边走边回头。
  就算几根毒针弄不死那该死的天狼星,她还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只管安心的在工作坊等着,等天狼星回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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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过去了,那家伙还不回来送死!
  在“天狼星表演工作坊”枯等五天之后,荒木堇决定自力救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不来这里,他总要回家。
  “可以请你们告诉我,耿玦的住处吗?”荒木堇露出束手无策的可怜表情问柜台的职员。
  “耿老师住在两条街外,那栋黑色大楼的四号十三楼。”职员告诉她。
  “谢谢。”于是荒木堇带着她的轻便行李,直捣耿玦的住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荒木堇就站在那栋黑色大楼十三楼,他住所的门口。
  按电铃,目的当然不是表现作客的礼貌,而是——吵死他!
  最好他正在睡觉、最好他正在和女人温存、最好他正在洗澡、最好他正在做一堆不宜见客的事,那么她就达到吵死他的目的——谁教他放她枯等?
  结果她按了老半天,没有半只蚊子苍蝇来开门。
  “不在?”她荒木堇可不是好打发的,就算没人在,她还是有本事进屋去。
  只消一根发夹,就成功地把那扇木板门打开。
  “嗜黑男人!这点倒和传闻相近。”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墙壁黑的、地板黑的、挑高的天花板也是黑的,窗帘黑的、沙发黑的、茶几黑的、电视黑的、橱柜黑的……走到哪里,全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