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古德铁再怎么维护她,也不能改变小孩一出生,就被人界定为“贱民”的事实。
  虽然她一直对这种制度不以为意,然而真正面临的时候,她却担心了。
  她不能改变什么,但也不能让后代痛苦。也许……她不该回来?还是,她不该生下这个孩子?
  此时一阵悉卒声打断了她的闷闷不乐,回头时,却见提拉已将她的绳索解开。
  “你……”莫瑜妃意外极了,
  提拉示意她往门边靠近,压着她低身往外瞧:“这里是德里马场,距离古德塔很近,你得绕小路去……”
  “为什么?”莫瑜妃难掩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是你……”
  提拉瞥了她一眼,忿忿不平地说:“德铁为了你,完全失去了冷静,汉克只是利用你来勒索他,并没有放你的意思!这会儿他们正在前面的树林里‘谈判’。”
  “不是……”莫瑜妃想要听的不是这些。
  提拉又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外跑。“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眨眼间,两人已然到了小路边。莫瑜妃却觉得狐疑,“怎么连半个守卫都没有?”
  提拉指着自己,“当然是我支开他们的。”
  “你……为什么?”莫瑜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追着提拉问道:“你不是……为什么要救我?”
  “还会为谁?当然是为了德铁!’提拉没好气地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不是跟汉克……”
  “别把我跟那个恶棍扯在一起!”提拉转头恶声恶气地提醒她,脚步未停。
  “那……”
  “总之,你赶快回去古德塔就是了!”提拉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她眼珠子一转,兴奋的喊:“到了!”
  “什么?”莫瑜妃看到的是匹系在树下的骏马,而且相当眼熟。“这不是……”
  “德铁的马!”提拉快速栘到马匹身侧,笑吟吟的说:“今天它很配合、很听话,也许是听到要来救你吧!”
  “你的意思是……”莫瑜妃指着那匹曾经被她“折腾”过的马,皱着眉。“要我骑它回去,没有车子吗?”
  “喂!”提拉叉腰,“你以为你是出来参加宴会的吗?还坐车?你在逃命耶!再说,这里的小路,这匹马最熟了,连接着古德塔的后山,由它带路最适合了。”
  “古德塔?”莫瑜妃的脸色一黯,缓缓地说:“我……不回去了……”
  “什么!?”提拉睁大眼大叫:“你说你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汉克提醒了我,我不能让我的小孩成为‘贱民’……”
  “你竟然相信那个混蛋的话?”提拉气炸了。“那我辛苦救你出来是白费力气了?你的大脑究竟装些什么?”
  “我不能否定他的说法呀!”
  提拉凝视着她一阵,才开口:“你应该跟古德铁一样坚持,再说,我们国家承认了你,就会承认小孩的身分。”
  “什么意思?”
  “严格说起来,所谓的‘贱民’,是指这个国家四个不同阶级的人混杂所生的小孩;而你,是国外来的人,根本不受这些制度的影响啊。”
  “那你以前……”
  “我吃醋!”提拉直截了当地表明:“一个心爱的男人突然离开自己,你会怎么做?尤其是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那你现在……”
  “就由我来导正你的想法。你们结婚那天,总理不也去了?还当了证婚人,他都承认你这个台湾来的新娘子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语气听起来好无奈。”莫瑜妃终于宽心的笑了。
  提拉瞪了她一眼,“快上马吧!我会通知德铁的。”
  “可是……”莫瑜妃又犹豫了。
  提拉双手叉腰,耐性完全被莫瑜妃磨光。“又怎么了你?”
  “我……”莫瑜妃瞅着那匹马,轻轻地道:“我不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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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早了,古德铁!”汉克手中的烟蒂一抛,迎上古德铁杀气腾腾的目光。
  “瑜妃呢?”古德铁凝起酷脸,冷峻的问。
  汉克昂首一抬,反问:“我要的钱呢?”
  古德铁将手中的皮箱扬了扬。
  汉克反而笑了起来,讽刺的摇摇头:“你终究还是得听我的!”
  “废话少说,瑜妃呢?”这是古德铁唯一关心的事,见不到她,他的心始终不踏实。
  汉克瞥着那皮箱,板起面孔道:“协议必须更改。”
  “你说什么?”古德铁失去耐性的低吼。
  “哼!你大概不知道吧,莫瑜妃肚子里有了你的种,所以现在是二条人命的价钱,我要三百万——美金!”
  “什么?”古德铁的脑中轰的一响,不是因为汉克的狮子大开口,而是因为莫瑜妃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样?这桩生意很合理!”汉克说。
  “三百万美金?”古德铁毫不考虑地点点头。“我会付给你,不过先让我见见瑜妃!”
  “这不成!”汉克冷笑一声,原来把高高在上的“经济之王”踩在脚底下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有快感?他要好好享受才行。
  “你——”古德铁愤怒焦急地瞪着他。
  “先让我看到钱再谈吧!”语毕,汉克随之奸笑的转身欲离开,没注意到古德铁的逼近。
  古德铁失去理智的举起手中的皮箱往汉克的头上砸去,只听汉克哀号一声,四周立刻闪出许多人影,举着枪对准古德铁。
  汉克抚着头,愤恨地命令:“杀了他!”
  古德铁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一个人来?”
  突然,在围墙般的人影背后,又出现一堆人将汉克的手下团团包围。汉克往后爬行了两步,惶恐不已。
  阿克铜跳了出来,挡住他的去路,怒气冲冲地说:
  “想不到吧?现在支持你的那些商人势力已全部瓦解,供出你非法贩卖人口的事实,以及在前年将一名少女凌虐至死的事,证据确凿;这一次,你非死不可!”
  奥格齐金大吼:“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还是那么不知好歹,连大嫂都敢绑。说!大嫂人在哪里?”
  汉克傲然的气势尽失,胡乱地指着仓库慌叫:“在那里……在那里……”
  薛沙锡望着古德铁狂奔而去的背影,他对身侧的伽罕银低语:“喂!我们没事做吧?”
  “应该是!”伽罕银点点头,对古德铁的行事作风感到佩服。“没想到古老大是这么消除汉克的?真是聪明。”
  “什么?”薛沙锡尚未会意,有些胡里胡涂。
  “早在一开始,古老大就有意思一举让汉克惨败,我原本以为古老大会因为谈情说爱而忘了这档子事,看来我们是误会他了。”伽罕银说道。“这段日子,他也不忘找汉克犯法的证据。”
  “这些话应该去对奥格齐金和阿克铜说。”薛沙锡指指那两个壮汉,“你看,他们误会得可深了,还恨到大嫂去了!”
  “不过,这些功劳竟然给了阿克铜!”伽罕银不满地说:“你瞧瞧他俩刚才的样子,好像证据是他们两个人找的一样。”
  “你以为古老大不知道他们对大嫂有多少怨愤吗?不找这个机会当成解释怎么行?”
  “是吗?”
  “对啦对啦!”薛沙锡一边心不在焉地朝着仓库张望,一边拉着伽罕银,“走走走,我们走……”
  “去哪?”
  “看戏啊!”薛沙锡大声的应道。
  不料,才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提拉的叫声。
  “德铁呢?”
  “在仓库那边……”
  薛沙锡才说完,提拉便像阵风似的向仓库而去。
  薛沙锡连忙追向前问:“怎么了?你也要去看戏啊?”
  “谁像你那么无聊?”提拉应了一句。
  伽罕银跟着跑到她另一边问:“那你要做什么?还不肯放弃老大吗?”
  “我要告诉他,瑜妃已经回去塔里了啦!”提拉忍不住哇哇大叫,差点被迎面奔来的古德铁撞倒。“你说她回去了?”他抓着她急问。
  “对……”她指着后山的方向,“‘帖木’载她往小路回去……”
  “什么!?”古德铁一脸惊慌,“你叫她骑马?她怀孕耶……唉,搞什么——”
  说完,他又朝着马厩跑了过去,一阵马嘶鸣叫后,扬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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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马背上下来,莫瑜妃的脚险些合不拢,她真不该相信提拉的话,说什么骑马很容易,她可是怕得要死。
  一路走来,她始终抱着马脖子,生怕摔得一命呜呼,不过,这匹叫“帖木”的马还真乖,配合度很高,步伐不疾不徐、平平稳稳。不过,她总算是到“家”了!
  她拍拍马背,瞧见它训练有素的朝着自己的窝踱去。她跟着往廓特鲁寺院的小门走入,期待的心脏猛烈跳动着,随着圣水池的出现,她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该是怎么样的反应?唉!早知道该先练习一下。
  为什么她好紧张?先喊一下好了。
  “古……德……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