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又如何?
  又不是自己寡廉鲜耻去求来的,是人家心甘情愿给她,他应该去找不守规矩的人算账,而不是自己啊!
  “嗯。”她一句话也没辩驳,还是点头。
  “所以啰,你的手腕不高吗?”他直攫她始终无畏无惧的深瞳。“如果不是你就我俩的关系去大做文章,他们敢冒大不韪来巴结你吗?”
  “我没有耍什么手段,更没有做什么文章。”她断然否认。“只是,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我也没办法……”
  “哼!果然厉害,说得一副自己无辜的样子。”
  黄博彦难以想象这个看起来怯懦生嫩的女孩,在需要争取自己权益的时候,竟能表现得如此顽强?
  见过太多轻易屈服强权,或为讨好而揣摩上意的虚假面孔,柳霁玫的纯真的确打动了他的心。
  “我只是说实话。外面流传的谣言,说穿了你才该负最大的责任。”
  柳霁玫一派自适恬然,条理清晰说出自己真实想法。
  “更何况,我听说那天……呃,地下室发生的事根本就被录了下来,你很清楚——那天,我可不是自愿的。”
  “不要再强调你的非自愿!”黄博彦不高兴拧了眉头。
  从没有哪个女孩像她,将自己的吻当成侵略暴行!
  在地下室亲她和在湖边亲她,她难道一点都没感觉?
  “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吻?”他的自尊不容如此践踏。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难道没有半点享受陶醉?至少,在农场那次是有的吧?”
  他熊张赤烈的眸光直直往她脸上灼炙,柳霁玫惊骇后退,恐惧地咬着唇。“为什么一再提这件事?倘若您觉得我不配做你们的员工,随你想怎么处置我好了……”
  “随我处置?”黄博彦露出带着邪恶阴鸷的笑。“这个主意倒是挺不错的!”
  第五章
  “你?你恐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环视无所避逃、完全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私人空间,柳霁玫的心猛烈狂跳,舔着干涩的唇,她急于为自己的失言更正。
  “哦?你以为我想到哪里去?说来听听看——”而他仍然是不怀好意的,一双鹰眼勾着她不放。
  “总裁,我是说——你可以开除我……”
  “开除?不会的,这个你放心,一个负责尽职的好员工,我怎么会开除?”他的脸浮现难得的柔和,一步步逼近。“既然是你自己说要随我处置,那么我的处置就是调你到楼下的秘书处,当助理秘书。”
  “啊?秘书?可是我只会会计……”柳霁玫惶恐地说。
  “那些你都不用担心——反正,过去自然就会了。”黄博彦情不自禁低头吻上了柳霁玫的唇。“以你的聪明,一定很快学的会……就像接吻,慢慢地渐人佳境。知道吗?你的唇,非常非常的性感……”
  “不!你不可以这样……”柳霁玫慌乱地想推开他。
  好吧,就算他的吻再好,毕竟这是在公司里,在总裁的办公室1
  外面的传言已经难听得夸张了,柳霁玫可不想再让同事们茶余饭后又加添什么香艳刺激的话题……
  “嗯,放轻松,这里没有监视器。”在自己专属的空间里,他无所忌讳、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仿佛初开花苞似的清甜,引他大胆地探索她曲线美丽的胴体,隔着薄衫走访她身体神秘诱人的敏感地带……
  抚摸她外表看不出的坚实丰满,黄博彦不自觉地唇间逸出轻叹。“啊,让人意想不到呵,你竟然这般美丽……”
  “不……放开我,求你哦,拜托……”当感觉开始涣散得不受控制,柳霁玫请求着,不愿沦陷在不该沦陷的地方——
  然而,食髓知味的他岂会轻易放过?
  “嗯,随我处置之二,就是让我,好好地喜欢你……”他索性一把抱起她,横放在宽阔的原木办公桌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身为老板,竟敢骚扰员工?”柳霁玫害怕地急喘,张大惊惶的眼睛看着他充满情欲的火眸。
  “相信我,数以万计的女孩,在她们的梦里幻想这样情节……”他低嘎笑道:“你,绝对是最幸运的那一个,放心跟着我……好吗?”
  “嗯……可是——”她相信他所说的,这样的男人让多数女孩无力抗拒——
  但是,总不能为了他所说的这个荒谬理由而轻易献身吧?
  更何况,还是在眼线众多的工作场合!真发生了,往后她该如何面对别人的鄙夷?又该如何自处呢?
  “不要,我们不能在这里——”她始终没有放弃挣扎。
  “没关系,不会有人看到……”不容她的反抗,黄博彦轻柔、缓慢地解开胸前的衣扣……
  “不要!很痛……”她轻轻哭:“呜……痛呵……”
  “别乱动,再一下就不会了。”
  他倾身吻住她轻颤的唇。
  “啊——”撕裂的巨痛,柳霁玫咬破嘴唇,挤出盈眶的热泪。
  黄博彦温柔吻去她颊边的珠泪,满意喘息道:“好几年了,从没有人让我这样失控,你……你真的是与众不同!”
  “该死!实在不该在这里做的,一点儿都不能尽兴!唉,什么时候我连自制力都不见了……都是你——”
  一边低咒自己荒谬的放纵,黄博彦依恋不舍地在她柔滑胴体摩擦抚弄。 
  “我说过你会喜欢的……说,喜不喜欢?”
  “唔……”被四面八方流灌过来的情欲电流冲得昏头转向,她陷落迷离之中。
  他吻着她艳红的唇。“既然外面都传言你我之间不寻常,那我们也就不负大家的期望。”
  他邪肆地低笑,抱起她瘫软的香躯,像欣赏一尊美丽独特的雕像。“说真的,我很喜欢你的身体,纯净、无瑕,充满无邪的美丽。”
  她的美,正如雪地绽放的冬梅,天寒地冽中发散迷人的冷香。
  “噫?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来到她小巧的肚脐下,一朵淡褐色胎印像雷击轰地打中他脑袋!
  遥远遥远的记忆,不愿忆起的记忆里,似乎出现过同样的一朵褐色印记……
  啊,他的头开始痛了,愈来愈激烈的痛排山倒海而来,身上的热火也在一瞬间让兜头淋下的冷水浇熄。
  “怎么了?”柳霁玫睁开眼,不解他的突然冷却。
  “快穿上衣服。”他攒紧的眉心,满脸的忧虑。
  “你——那个,是刺青吗?”
  “不是,是胎记。”柳霁玫狐疑看着他奇异的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
  胎记?竟有如此相像的胎印?
  黄博彦摇摇头,不会吧?天下之大,那个小女孩会是她?
  然而,不管是与否,一股奇怪的罪恶感袭上心头,他怎么能对自己救活的无邪女孩做这样的事?!
  啊!他觉得自己的头快爆炸了!
  “没……没事!”黄博彦快速整理好衣服。“你!快把衣服穿好,回去上班吧!”
  “啊?”她错愕地看着他的“变脸”。
  怎么他老是翻脸像翻书一样?
  “听不懂啊!快走啊!”他粗暴地下逐客令。
  “走……走就走嘛!”一头雾水的柳霁玫带着委屈、不解和羞辱离开了黄博彦的办公室。
  ☆ ☆ ☆ ☆
  秘书处一角
  柳霁玫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双眼无神地对着空白的电脑萤幕发呆。
  如雾的迷障,让她仿佛隐入不见天日的灌木丛林
  想不透为什么,当黄博彦发现自己脐下那朵浅咖啡色的胎印时,神色为什么这样的愕然?
  除了至亲父母,身上的胎印一直是她最为隐私的秘密,至今没有其他人看过,所以他的反应叫人百思不解!
  “想什么啊?还没下班就神游太虚,不怕曹巫婆找你麻烦?”一记拍肩蓦地将她唤回现实。
  “吓死我了!刘姐,是你啊!”
  “瞧瞧你,一副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实在话,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刘姐,你未免太高估我的本事了。正经事都已经做不完,哪有闲功夫做什么亏心事?”柳霁玫唉声叹气。
  “哦?你调来秘书处不就是占闲差吗?只要好好伺候着‘圣上’黄总裁就行了。”
  刘姐一听到柳霁玫被调到秘书处,就知道自己这个马屁是拍对了!
  原来花心大少对小丫头是认真的,才扶成正式员工没多久,两三下子就把她放到最近自己的地方,接下来很快她就可以靠近权力最核心,届时还怕接不到硕奕的生意吗?
  刘姐愈想愈得意,脱口问道:“你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更火热啊?这边的人应该都不敢对你怎么样吧?”
  “唉,别提了。工作拿人薪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柳霁玫懒懒的打开某个文件档案,逐一整理曹秘书交代下来的工作。
  “我看那个曹巫婆搞不清状况,连你——大老板的女人,她都敢欺负!老女人到底长不长眼哪?”
  “刘姐——拜托!”柳霁玫不认同地摇头驳斥道:“别说我是什么谁的女人,难听死了!你不要自己乱想,其实,我跟他没什么的。在公司里,我就和一般的职员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