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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当她在面对他时,总是以防备的姿态,才令他在不自觉中也被挑动了情绪。抑或者……他的恨是他唯一认为能拿来保护自己的面具?

  沉睡中的她一如他印象中温柔宁馨,感觉总是让他温暖又愉快。记得从前有时夜半醒来,他总能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发呆上好阵子,然后心满意足的拥着她再度入梦。

  他曾经以为,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能这样看着她。

  想着想着,他的手不自觉伸了出去,却在接近她的脸不到几公分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猫咪在唱圣诞歌曲的电子合成乐。

  明知道是合成的,风劭棠还是听得心底直发毛,这女人的特殊癖好还真是数年如一日。

  好不容易,他在她的包包中找到手机,铃声也刚好倏然而止,可他已看到手机桌面,瞬间吓得差点没将手机摔在地上。

  只见她的手机萤幕,是一个漂亮孩子抱着一只大猫的照片,吓到他的自然不会是小孩,而是那只胖猫。

  胖猫还在?果真祸害遗千年!

  至于那漂亮的小孩和她有什么关系?他猜不出来。因为长得实在太秀气了,虽然理个男生头,可仍看不出来是男孩、女孩。

  他打开「我的照片」档案资料夹浏览,发现里头的照片不是小孩就是那只胖猫,而她自己的照片仅仅只有两张,而且可能是她在替诚心饭店拍摄宣传海报时,有人帮她拍的侧拍,照片中的她穿着黑色礼服坐在红色玫瑰花瓣中开心的笑着,其中有一张还送出飞吻给替她侧拍的人。

  他继续往下看,终于到最后一张了,一看,是那只胖猫搞笑地拿着一块「给我饭」的板子。

  「啧!破坏视觉画面!」合上手机,风劭棠忽然想到,如果董茗菲住院三、四天,那胖猫怎么办?真的放任它饿死吗?

  不要吧。

  想了想,他又在她的包包里找到几封水电费扣缴的收据,上头有住址,在包包里也有她的钥匙。

  看着依旧沉睡的人儿,他喃喃低语,「喂,我不是好心,只是为了证明我一点……也不怕猫。」

  第10章

  「喵呜——」

  「你、你、你别过来!虽然五年不见,可像我这么帅的男人,相信你一定还记得,一如我记得你是胖猫一样。」

  「呜——」

  见胖猫没再试图想接近他,风劭棠稍安心,在流理台上打开他买来的猫罐头。「你的主人病了,虽然我讨厌猫,你也不见得喜欢我,但我们就忍耐几天吧。」

  「喵呜——」

  感觉脚边有东西磨磨蹭蹭,风劭棠鸡皮疙瘩全竖起来,猛地吞口水。「那个……你不用这么热情,我们还是相敬如宾就好。」他忙把胖猫的晚餐拿下来,引开它的注意力。

  见胖猫开始吃饭不再缠着他,他终于松了口气,有心情打量起董茗菲住的地方。

  近二十坪的空间有两房一厅,一厨一卫,空间布置得简单整齐,没有太多的家具,一个人住算宽敞了,只是他没想到她竟会搬出宋家。

  他想她住的地方大概会有个大阳台,因为她爱莳花弄草,曾说过租房子一定会先看有没有阳台再决定要不要租。她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栋红瓦白墙的洋房,附有一个大大的庭院,可惜这样的房子别说买,连租她都租不起,只得退而求其次的租个附阳台的房子。

  他推开隔音门,外头还有片纱门,果然是董茗菲,这里还真有阳台。纱门外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有剪了可爱香菇造型的雀榕、各色玫瑰、仙客来、鸡蛋花以及……昙花。

  有过特别记忆的事物,即使事过境迁再看到,就像用钥匙打开了尘封的盒子,回忆仍是挡不住。

  「……你看过昙花开吗?就是人家说的月下美人?」

  六年前,一个甜蜜的女孩用这句话留下了情人,而今呢?他可以说是「景物依旧在,人事已全非」吗?

  找到了浇花器,他仔细的为花草们浇水,在很久以前,他也会像这样的替花浇水,只因为女孩的一句玩笑话——你不是「水」吗?阳台上的「董茗菲」快渴死了!

  那段时间,被他宠上了天的女孩总会把「董茗菲」三个字和要他做的事划上等号,久而久之,「董茗菲」三个字就像他大脑开关中的「Open」键一样——董茗菲想喝你煮的咖啡;不要偷看别的美女,住在你心里的董茗菲会伤心……

  那个丫头总有一堆令人人仰马翻的事要他「遵从」,可那段时间他很开心,真的很满足,自以为幸福会一直持续。

  但也许是因为开心到忘形,他才会乐极生悲,忽然由天堂坠入地狱……

  和董茗菲的交往有了那一次「月下美人之约」后,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在某方面是热情放纵的,尤其当认定她就是他想要且非要不可的对象时,他便从来不节制自己的需求。

  他要长期出差的出国前一夜,两人通常会在饭店房间度过,他热烈需索着,在烙下他气息的同时,也感受她的轻颤,彼此狂热的悸动,愉悦的享受身心结合的快感。

  那一次他们如同以往的投入,他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反而觉得这夜的她特别敏感热情。

  隔天,在她的坚持下,两人一起出发到国际机场。本来她从不去送他,因为她说自己讨厌离别,机场的气氛会让她难过得透不过气。

  在车上时,她突然问他,「玫瑰是离不开水的,但如果有一天被迫离开呢?」

  「这世上除了自己愿意,没人能被迫着如何。」被迫?自己不愿意,谁能迫着她?这种将错推给别人、不负责任的理由,他无法接受。

  她笑了,心里有着无奈的叹息,看着他道:「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你的果断坚强和意志力,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能只看着前方,一步步往前……」她轻靠在他身上。「可当一个人欣赏另一个人的某些特质,就像是立下座右铭般,那绝对是他自己最缺乏的东西。」

  「别告诉我,有一天有人会迫着你离开我。」他给她一记强势的吻。「你是我的,你记清楚这一点就没错。」

  「……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玫瑰离开水呢?」

  他皱了眉,不喜欢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这件事没有如果、无须假设,他的感情向来霸道专一,一旦认定就义无反顾。而他相信她也是那种单纯的人,这样的两个人,除了寿命由天定才不得不无奈,他想不透还有任何分开的理由。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

  「就回答你真正的想法。」

  「玫瑰会低头、凋萎……被遗弃的水会让它得到背叛的惩罚,让它痛不欲生……」

  也许是她的话让他不安,上了飞机后他便想,虽然她才大一,但他回国之后是否要请母亲造访一下她家,两人先订个婚,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后,他若要将她介绍给亲友长辈两人双宿双飞,也比较不会有闲话。待她适应了他的社交圈,等她大学一毕业他们就结婚。

  不管她的家人是什么样,两人也交往一段时日了,他是该好好正式登门拜访了。

  这回到西欧出差要两个星期,行程既赶又累,不过他还是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打电话给她。一开始她每天都接,后来居然就出现「此用户号码已停用」的讯息。

  连着一个星期无法联络上她,他于是提前两天回国,一下飞机,顾不得疲惫和时差,他马上叫司机直接开往她租赁的公寓。

  按了电铃没人回应,找上房东,房东只说租的人退租了。

  好不容易熬到隔天早上,他到学校找人,谁知她的同学说一个礼拜前有个贵妇到校替她办了退学,还说好像要结婚了……

  结婚?那两个字让担心了一夜的他有些许晕眩,脸色变得铁青。和他交往半年多的女友要结婚,对象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他是第三者还是有人介入了他们?抑或……她同时间脚踏两条船?

  他想起她租赁的房子,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没搬走,屋里也还有不少东西。房东说她走得匆忙,有说过会再回来搬那些花卉。

  因此后来他塞了笔钱给房东,要求在她的东西尚未完全搬走前,让他暂住那里。

  他到处走走看看,发现她还真的走得很匆忙,一堆东西都没带走,冰箱里甚至还补货补得满满的,似乎没料到要搬。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住在董茗菲租赁房子的第三天,他下班后已十点多,停好车子要上楼时,他习惯性地往阳台上眺。灯是亮的?

  他惊喜的快步奔上楼,结果门一打开却没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只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贵妇。

  「您是……」

  贵妇一笑,「我是养大茗菲的人,一个星期前,她改口叫我婆婆了。」

  养大茗菲?婆婆?后面的两个字,让风劭棠的脸色如同在风雪中立了一夜,惨白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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